脚步有些不稳。
“你知不知道陆裴宁对金家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
涉及违法行为的金氏高层接连入狱,金氏在今日宣告破产,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拖着臃肿腐烂的身子彻底死去。
昭昭静静看着她。
“你同情我?”金诗觅被少女眼神刺痛,“呵,是啊,我好可怜。就在今天,亲人、金钱、地位,我什么都没有了。而他呢?陆裴宁,在做完这一切后,居然还想着给他亲爱的表妹过生日。”
尖锐的女声忽地拔高:“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昭昭浑身僵硬冰凉,身体被雨水彻底打湿,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被金诗觅这么一吼,脑袋嗡地一响,“啪嗒”一声,手中结构简单的美工刀支离破碎,刀片弹飞。
撑到现在的昭昭犹如强弩之末,逃生工具的报废让她如坠冰窟,眼底一点点染上绝望,眼泪混着雨水流下脸庞。
耳朵嗡嗡鸣鸣,她已经听不清金诗觅疯狂的声音,棉袜早就吸饱了水分,泡在冰水里的双脚失去了知觉。
金诗觅重新捡起剪刀,刀臂开合发出瘆人的咔嚓声。
少女流泪摇头,双脚踢蹬地面,不断向后挪去。
泪眼朦胧间,灰暗的破败花房,一束嫣红晃了她的眼。
金诗觅的声音忽地一窒:“裴宁……”
哗哗雨声,利器入肉的闷声被放大。
接着是女人绝望的尖叫和挣扎声。
……
淅淅沥沥的雨水带走了一切,洗去了血迹,花房归于寂静。
面如纸色的柔弱少女被粗绳紧绑着,雨水顺着头顶滑落,乌黑的发丝贴在脸畔,勾勒出少女纤美的面部轮廓。
紧闭的眼睑遮住了少女最动人心神的清澈眼眸,湿透的毛衣贴在身上,勾画少女美好的身体曲线。
散乱的素色围巾在阴郁的天色下变得灰暗,像条缠绕在少女身上的毒蛇,阴阴地吐着信子。
若不是少女的胸口微弱地起伏着,睫毛轻颤着,会让人以为她是一尊死去的神像。
湿冷的雨,破败花房,昏迷的少女。
男人手一松,包装精美的山茶花摔落在地上,嫣红的花瓣散落一地。
精致的皮鞋碾过花瓣,鲜红的花汁碾出,转瞬间消散在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