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概有掩藏气息的法子。”阿诺德骑到伊莱克斯说道“这么找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先找户人家休息一晚。”伊莱克斯虽然实力强大,但是从很早以前开始身体就不算健康,已经赶了整整两天的路,他实在不忍心看见伊莱克斯的脸色变得这么苍白。
伊莱克斯沉默的点了点头,脚下一蹬,驾着马便向着那户人家的方向前去。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因为已经夜深了,如果里面有人休息,也不便打扰,他可以和阿诺德睡在野外。幸运的是里面的人,很快打开了门。
“有什么事吗?”虚掩着地木门开了一个小缝,一个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探出了半个头。
“姐姐,打扰了,这附近没有旅馆,我们可以在这里借住一晚吗?”伊莱克斯诚恳地问道。
这小伙子嘴可真甜,竟然叫我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太婆作姐姐?老妇人裂了个嘴,脸上的褶都挤在了一起,笑成了一朵花,她热情的大敞开了门,邀请了两人进来。“快点进来,别看现在是夏天,晚上还是凉,可别冻着了!”她心里美滋滋的,虽然她现在已经上了年纪,但是她年轻时也算是个大美人,自然爱听别人夸奖。
可是她不知道的,伊莱克斯的一声姐姐并非客套,他是真的把她当姐姐,毕竟他也是五十岁的人了。
“谢谢。”伊莱克斯的头顶刚好顶过这大概一米八几的房门,而阿诺德还需要低下一点头才能进来。
屋内装饰的很温暖,都是自然的造物,墙上装饰的几盆盆栽,里面茂溢的枝丫攀爬在黄色的土墙上,绿色与黄色,交相呼应,只是看着就像是能感受到泥土的芬芳,除了生活必须用的床,桌子和炉以外门的斜侧方有一个壁炉,而壁炉前是一个有些破旧的长沙发,不过看着格外柔软舒适。
“我叫丽娜,你们是?”丽娜先给两人泡了一壶普通的砖茶,递到两人手里,然后好奇地问道。因为这两人看起来都太特别,无论是美如妖精的金发男子,还是他相貌普通的黑发男子,都有种远非常人的气质。
“我叫伊莱,这是我的侍从……阿诺。”伊莱克斯淡淡地解释道。
阿诺德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承认了他说法,丽娜很快放松了戒心,她以为大概又是哪家的贵族小少爷带着侍从出来历练,紧接她充满善意地说“我还要等我的儿子,你们可以先睡我的床,等他回来了,我睡沙发就好。”
伊莱看着老妇人憔悴地脸色,果断拒绝了“这多不好。”他空灵的声音淡漠中掩藏着丝缕温柔“我们在这里帮您等,您就可以去床上了。”显然老妇人的身体要更差些,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他和阿诺德还借住了人家的屋子。
“这?……”丽娜迟疑地看着伊莱克斯身边的侍从,这个人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以保护的姿态护着这个金发的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让他的少爷辛劳的样子。
伊莱克斯在阿诺德目不转睛地注视下,微微摇了摇头,意思是——我没事,便又对丽娜说“没关系。”
丽娜在心中感叹,这可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她步履蹒跚地走到柜子旁取出了一席崭新的被子,放在了两人坐着的沙发上“晚上天气凉,坐久了还是会冷,等会儿把这个盖上。”然后她笑着在伊莱克斯督促的目光下,上了床。不得不说,伊莱克斯那圣洁的外表真的很能唬人,让人能不由自主的相信他,信任他,就像是有魔力一般。
在老妇人上床休息后,阿诺德一把夺过了伊莱克斯手中的茶,猛地灌了一口,这才又递到伊莱克斯的手上“没有问题,可以喝。”伊莱克斯形状优美的唇不禁抿了抿“怎么直接喝了,有问题怎么办?”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
“没事。”阿诺德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他的身体构造早就不同于人类,为人类设计的毒药对他都是没用的。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伊莱克斯也不再多问,他动作优雅又不失迅捷的将剩下的茶整个喝完,将空茶杯又重新摆在桌上,又端正的坐在了沙发上,两人的口水,都交换过好几回了,实在没必要介意这点小事,伊莱克斯做的坦荡,但是阿诺德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微薄的笑意。
要是在以前他真的不能想象,他与伊莱克斯会有这么亲密的一天,像是可以不分你我。
阿诺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易装的工具收了回去,又露出了俊美突出的五官,他的眉间轻挑带着一丝不羁的意味,但是眼里却柔情四射。两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但是那根本不是问题,阿诺德拉过伊莱克斯放在腿上的右手,五指相扣,在一片静籁中,只听他突然开口道,“我的心脏因你而跃动。”
伊莱克斯不解的转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了情话,虽然脱离伪装后,阿诺德的身上带着他这种光明体质本应无法适应的黑暗气息,但是他真的不讨厌,因为就连那气息也有一种他能感受的到的温暖,他直视着那双宛如有星河在流淌的银色的眸子,渐渐低垂下了眼睫,轻声应了一声“嗯。”
阿诺德沉默了片刻后,又低语道“再爱我多一分吧,伊莱。” 然后永远记住我们相爱的时光,一抹晦涩的流光从阿诺德的眼角划过。
他的声音透露出了一丝迫切,可是伊莱克斯没有听出来,只以为他又是在说情话,所以他又轻应了一声“好。”
阿诺德将两人的紧紧相连的双手向上抬起,放在颈侧,然后微微歪过头用脑袋夹住,沉声说道“你的手太冰了。”明明刚才还捧着一杯热茶,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就变得这么冰,他眉头微蹙。
伊莱克斯从手放着的地方感受到阿诺德温热的皮肤,还有如鼓的脉搏,他脸色一红,想要将手抽离却被阿诺德握得更紧,他只好微不可闻的道了声“还好。”然后便任由阿诺德把他的手放在脖颈处温暖。
这期间他楞了许久甚至没听清阿诺德在说些什么,但是仅看外表还是一副冰冷的高岭之花的模样,等到阿诺德突然猛地用牵连着的那只手将他拉近身侧,轻啄了一下,他这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