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金銮心肝儿一颤,“你从窗户走!”
秦恕身形一晃,用手扶着墙,“可我喝醉了,头疼,使不上力气,从窗户走只怕要摔死,你忍心吗?”
岳金銮气得拍床,“你方才醉酒亲我怎么有力气的很?”
秦恕倚身,长眸带笑,“那你再让我亲一口,说不定我就有力气了?”
岳金銮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留着他过夜实在不像话,便迟疑道:“真的,只一下?”
秦恕挑眉不答。
若能一个吻把这位小祖宗请走自然不亏。
左不过又被占了分便宜,不要紧,反正方才占的也不少。
岳金銮打定主意,抬起头,“那就一下,亲完就走!”
秦恕来到她面前,刚一俯身。岳金銮便扯住他袖子,“不许咬。”
秦恕轻轻一笑,垂眸贴上她唇,沾过即离,没有过多的纠缠。
岳金銮松了口气,“从窗户走——”
秦恕沉声道打断她,“假的。”
他看着她怔怔的,被欺负的泛红的鼻尖可怜兮兮,心里却偏生不愿放过她,“我今晚要留下来,王妃赶我,本王也不走。”
他展开长臂将她搂上床,幸而岳家大方,给未嫁闺女的床也不小,容他们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岳金銮被他气着了,赌气背对着他,留给他一截光滑的肩颈,线条柔软单薄,像拢来的一杯月光。
秦恕从未与人同寝过。
不知原来夜里怀中有个人的滋味这么好,书里提的温香软玉,似也不敌她垂坠在他面前的香软长发。
前世他睡在普天之下最尊贵的承明殿,入了夜也是一样的冷清。
他常梦魇。
也多半是梦到她年少时的笑脸。
其实那不是噩梦,是美梦,只因为多次心绞痛的无法呼吸,不得不惊醒,才被称之为梦魇。
他是渴求那些有她的梦的。
是回忆也好,是从未见过的画面也罢,有了她,夜里便不冷了,白日也总归有个念想。
但再美的梦,也是假的,可现在怀里的人是真的。
温热,且柔软,岳金銮匀浅的带着甜味儿的气息,拂在他的掌心里,痒到了他的心尖。
细细的。
像幼年养的奶猫,只有黏着他才睡得着。
秦恕不停的出神,总把上一世的梦境与现在她的背影重合在一处,隐约觉得这兴许是宿命的定数,亦是恩赐,等了长长久久的那缕光,最后温柔地绕在了他的指尖上。
他要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光。
秦恕沉默地将她拢进怀里。
岳金銮困了,便不怎么再抗拒,翻了个身枕在他心口前,小手搭着他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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