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她身后没有支撑点,只能自己一个人坚强地往上爬,不,她又想到,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以前她没什么目的地,现在是有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靠近他,孤注一掷地靠近他。
太过于拼命的结果就是身体的透支,那一阵许沅感觉自己走路都在飘,她这几年健身把身体养得挺好,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腿软的感觉了。
那天她从十七楼开完会往十八楼走,还只爬了一半的楼梯,就觉得气短心慌,她腿一软,就往后倒去,若不是有一只手稳稳地撑住她,准会摔得够呛。
她庆幸地回头道谢,“谢——”
面前是严锐冷若冰霜的一张脸。
那一刻许沅有些恍惚,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她让徐之简带话后,这人就跟死了一样,她还以为他就打算这么耗着,耗到她要死了再来见她最后一面。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生气啊。
严锐握着她的手臂,好像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许沅皱了皱眉,眼睛定定地看向他,问道:“有事吗?”
语气平淡,公事公办,很好。
严锐的神情越发冷漠,两人视线交锋,像是兵戎相见。
他有些发狠地说道:“公司你家开的吗?这么卖命是有人会给你颁个劳动光荣奖吗?”
许沅蓦地瞪大眼睛,他这种熟悉的讲话口吻让她竟然有些感动,有些东西果然是刻进基因里了,一碰就忍不住共鸣。
虽然被讽刺了,但她却气不起来了,她呆呆道:“严锐,你……”
话说到一半,许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脑子里空空如也。
严锐说完也有些后悔,他镜片下的眼睛缓慢地闭了闭,似乎在平复心情,几秒后,他压着声音道:“给你放半天假。”
许沅摇摇头,倔强道:“我不。”
“我去跟季瑶说。”
“我不放假。”
两人谁也无法说服谁,但楼梯间显然不是个僵持的好地方,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别人出现,对峙片刻后,严锐无可奈何地泄下气来,他似乎是妥协了,看着许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们一起放半天假,行吗?”
许沅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氧气灌进每个细胞里,充沛又活力。
“我们”这个词取悦了她。
但她依旧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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