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饰演大太监的演员进来了,谢弘深这才缓慢起身,连皮笑肉不笑都不屑,“劳烦海公公不远万里传旨了。”
演海公公那位,谢弘深倒是眼熟,经常在电视上见到,老戏骨了。
坐不给,茶水不端,季兴朝的不满就要溢出将军营了。到底是莽夫,最后死也没个明白。
海公公冷笑一声,抽出明黄的绢帛。“季兴朝接旨!”
谢弘深走到他面前直挺挺地一跪,腰板如劲松。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此!”海公公声音阴沉又尖细,太监做派仅靠声音就凸显十分,台词功底深厚非常,谢弘深听着直冒鸡皮疙瘩。
“季将军,接旨罢。”
“臣……接旨。”谢弘深僵硬地接过,脸上一时写满了诧异和不知所措。
“海公公舟车劳顿,不如下去稍作歇息。”谢弘深仔细揣摩着季兴朝心理,冷硬道。正眼都不曾给海公公一个。
海公公冷哼一声:“那咱家就不在这儿碍着季将军做大事儿了,贻误军机可是担待不起。”
送走海公公,谢弘深拿着圣旨左看右看,玉玺明晃晃地盖在那,越看越不是个事儿,气上头了一脚踢翻案几。
狂躁地在营帐里兜圈,最后怒而抽出兵器架上的长枪。
到这里cut了一下过,武指指导完之后接着刚才那里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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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耍了一阵花枪,虎虎生风,发泄完兵器扔一边依旧还是陷在进退维谷的沼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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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瘫坐在地上,眼眶干涩得就快要掉眼泪。
季兴朝你是个硬汉!怎么能有眼泪!谢弘深赶紧用力憋住,又怕表情狰狞刺激到杨如故这个细节狂魔要卡他。
杨如故在旁边掌机,其实已经捕捉到了他这个要哭不哭的表情,但他没受刺激,品味了一遍感觉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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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年轻一代小生里也算是天赋好了,杨如故早年间带过几个现已经是被称为“老戏骨”的演员,后面也有宋新一辈的中流砥柱,现在更年轻的便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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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降低标准,可是那就没法用人了。市场不会迁就你,大部分人都不想看一堆中老年人互飙演技,况且现在更深层的东西没法拍,演技似乎是陷入了杀鸡焉用牛刀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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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无知无觉地演着,完全感受不到半点杨导对自己的欣赏之情,默默算着多少天没见过余临了,甚至已经搭配好了回去见他的第一面要穿什么衣服。
结果杀青那天早上,刚和杨如故拥抱过,谢弘深就收到了谢弘渊的指派。
“回家,穿正装,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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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连标点符号都没,谢弘渊的吝啬可见一斑。
一般的酒会还轮不到他出去丢人现眼,谢明昊肯准许(勒令)他出席,八成是有不寻常之处。
谢弘深打余临电话是占线,没法只能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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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安顺提前订了机票,谢弘深歇了没两个小时又得从机场开车辗转回家。
惠姨贴心,提前放了洗澡水,他火急火燎泡进去,顿时就瘫在浴缸里不想动了。
“什么酒会啊。”谢弘深发消息给谢弘渊。
李成达生日,在京城俱乐部。你问惠姨拿提前准备好的贺礼,你别忘带。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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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停了一秒,突然一激灵坐正了,不少水花激荡溢出浴缸。
李成达!那他女儿不就是李欢夏!余临约会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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