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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心口一紧,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良久才皱眉出声:“怎么……回事。”
“就算志不在此,偶尔也关注一下家族事业吧喂。”傅临思考要从哪里开始给他补习,“嗯……华悦此前的高层一直都是华悦博的亲信,动用一个仅有浅薄师徒关系的余临也是意料之外,不过那也是迫不得已吧,余临接手华悦不亚于接了个烂摊子。虽然他本人激进了些,但好歹也算给颓靡的华悦打了一剂强心针。”
“我爹跟我说过,这类人就像胡狼,最擅长投机,本以为是个棘手的竞争对手,结果没想到现在阴沟里翻船。余临先是想低价收购圣诞树未遂,然后假借对赌协议去套话,完了打算自己开发,谁知道被反将一军,市值蒸发几个亿。风投这东西,比抢劫还可怕……”
“接着就是华悦高价收购的tnd,接连被曝出丑闻,还有交易数额造假、布料劣质之类,信誉崩塌的后果你也知道。”傅临复述的时候仍觉得心惊,“虽说也不全是他的错吧,但是董事会对他的不满由来已久,华天赐也准备回国,于是就顺水推舟利用董事会和股东大会逼走余临。后面我就没再了解了。”
“余临……也是股东之一吧。”谢弘深说。
“股东压迫咯,常有的事情。”傅临往后靠了靠,“反正又没人来制裁。”
谢弘深紧绷的神经却没有真正放松下来,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重新发动车辆,缓慢地在夕阳下跟着挪车屁股。
他以前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似乎在某些人身上就成为了马太效应。在圈子里,话语权就是一切,父辈的话语权更是影响到下一辈。
听起来真是令人不爽。
他仅是觉得有些刺耳,但是余临的境遇直接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一下就听到了波涛击石的震颤声音。
“你开错路了。”傅临说,“不是吧,不就去了趟美国,都不会回家了。”
谢弘深抬头看到路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去余临家的路。他曾经因为余临的欺骗跑来兴师问罪,结果望而却步在他家门口转悠了八百圈。
不……我已经放下了,那点事情别想击倒我。
这家伙扔了华悦这个烫手山芋,指不定在哪逍遥呢,一个马场应该也伤不到他,不是,我干嘛要分析他的情况啊!
“我觉得要不你还是去看看他吧……”傅临小心翼翼地出声。
谢弘深现在一团乱麻,说不出的心烦,被他这么一激,委屈的情绪顿时就上头了,随手抓放在手刹后边的东西向傅临扔过去吼道:“看个屁啊!从刚才就一直在同情那人,你到底是哪边的?我才是受害的一方好吗!”
“不是,我,你别生气、别生气。”傅临挡了一下,东西掉在腿上竟然是一个丑了吧唧的月亮玩偶。
“哇……谢少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有童心。”
“滚啊。”
傅临收敛起玩笑的神态,换回了严肃的口吻。“我承认因为马场的事情我觉得让他雪上加霜了很愧疚,但是我分得清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
“只是余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在人前出现过,也没有他的消息,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他这个人很独,公私分明,知道他私人信息的只有你。换句话说,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也只有你能救他了。”
谢弘深沉默了一下,半晌才干笑道:“谁会无聊到去绑架一个被开掉的丧家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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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突然被傅临一顿信息轰炸,头昏脑涨的,还没想明白理清楚,拐回家就看到了段越泽的车占了他的车位。
现在段越泽车比他的贵,谢弘深万不敢剐蹭了去,停在十万八千里以外的地方,再绕回电梯。
要不是提前有了心理准备,看到家门口全副武装做贼一般的段越泽八成会以为是私生吧……
“怎么了?”谢弘深当机立断先把门开了,还不忘四处伸头看看有没有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