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姊呢?”嘉禾又问。
宫女们面面相觑,过来一会有人前来报告嘉禾,说荣靖公主又出宫去了。
母亲和长姊都不在身边的茫然持续了片刻,很快她对苏徽说道:“我有一件要事拜托你。”
苏徽对自己的定位是历史观测者而非参与者,无论发生了怎样的大事,他最好都在一旁看着,不要掺和进来以免不慎干预历史。
可是现在他的身份是嘉禾身边的宦官,宁康公主有令,他不能不遵从。
想了一会,他冲着眼中还萦绕着焦虑之色的女孩淡淡一点头,“我知道了。”
也许从他来到这个时空开始,他就已经参与进历史之中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他心想。
“公主要我做什么?”
“出宫,找到那个说书人。”嘉禾说:“我救了他之后,还命锦衣卫守在了他的身边,既是保护也是监视。所以他现在就算是醒了,也跑不了,你替我好好审问他,我怀疑,这件事是一场阴谋。”
苏徽看着女孩澄澈的眼眸,恍惚了一阵,点头:“明白了。”
不同年代,不同人的十二三岁是不一样的,有些孩子在这个年纪时可能天真无邪,有些人却已不得不及早长大。他不清楚这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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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贤妃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将今日帝后会面的事情告知了她。
贤妃听后久久不语,脸上神情阴沉。
“依你看,皇后可能说动陛下么?”贤妃开口问道。
在她身边站着的,都是寻常的宫女内侍,没人能够,也没人敢于回答她这样一个问题。
“她有可能的。”贤妃深吸了口气,自问自答。
“那个女人狡诈、歹毒、巧言令色,她一定能够说服陛下,一定能的。”她紧紧的拧着,清润漂亮的眼眸中压抑着汹涌的焦虑,“看哪,杜家不正是由于她的存在才嚣张得意了这么多年么?这个女人真是可怕可恶……我该怎么办?只要这个女人活着,伯父的布置便等于是白费了……”
赵崎秘密发起了大批的人在朝堂之上声援杜雍,看似是在帮他,实际上是想要进一步加深皇帝对杜雍的猜忌,让皇帝以为杜雍在暗中结党。
这就好比是西汉年间,汉景帝的王美人想要谋害栗姬,于是她悄悄命人买通朝臣,让臣子提议立栗姬为后,汉景帝由此认为栗姬勾结前朝,最后非但不曾将栗姬立为皇后,反而废了她的儿子。
“要是……”她的语速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低,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整个人又陡然呈现出了一种亢奋的情绪,“要是皇后死掉就好了。该怎么杀了她呢?她这样的贱妇怎么配得上母仪天下,坤宁宫住进了她,都被她弄得秽气熏天,她早该死了。”
尖锐的指甲抓挠着椅子的扶手。进宫也有五六年了,赵贤妃每天都在诅咒皇后,若不是她现在实力不够又还有最后一丝理智约束着,她早就如同猎犬一般咬碎皇后的脖子了。
贤妃没有机会杀死皇后,她甚至不敢将对皇后的憎恨表露出来。后宫之中,皇后拥有绝对的权力和地位,不管赵贤妃有多么不甘心,这就是事实。
但现在不一样了。
赵贤妃忽然眼睛一亮,缓缓的低下头去。
“你过来。”她对一个宦官说道:“去告诉我的伯父,他那点阵仗实在是小场面。问问他,有没有胆子玩一场大的。”
说话间,宫女捧着安胎药走了过来。贤妃腹中的孩子承载着赵氏一族的希望,安胎药与名贵的补品是决计少不了的。
可贤妃捧着碗,并不饮下那深褐色的汤药,而是看着药咯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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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尽量隔日更或隔两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