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夫人垂下眼,心里很是复杂,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说是当初疼爱凛儿倒也是真的,只是后来…”
顾婳祎疑惑:“这说起来也是奇怪,怎么说是变心便变心了。”
丽夫人惨然一笑:“男人素来不都是这样?喜新厌旧也是常事,素来只闻新人笑,何曾挂心旧人哭?”
顾婳祎开口道:“这虽说是喜新厌旧是常有的,但是对于自己的孩子却不该这样的才是啊。便是再怎么喜新厌旧,那也只是对自己的女人,对自己的孩子却是断然不会的。按着丽夫人所言,凛儿刚出生的时候慕容柏是十分疼爱他的,那若是后来没什么变故,他该一直疼爱凛儿的才是,怎么会突然不再疼爱凛儿了?丽夫人可否跟我说说详细的情况,你们此次究竟为何出逃北邑?”
“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就像一开始说的,慕容柏原先对我是十分宠爱的,凛儿出生以后更是这样的,对于凛儿也是十分疼爱的,有什么给什么,从来舍不得委屈了我们母子俩。那个二夫人就是在凛儿出生的时候慕容柏带着从南疆回来的,说是路上救了她的性命,见她无家可归,她又一心想要报恩,便叫她跟在随便做个奴婢了。初时她倒是十分安分,对我也很是敬重,从来不逾矩,我便对她逐渐信任。”
丽夫人说着似乎陷入了回忆:“这样过了八年,在凛儿八岁生辰的时候,来了不少的人祝贺,慕容柏当时高兴便多喝了两杯。夜里他没有回来,我累了,就提前睡了,想着他便是有时候回来晚了也是会回来的。”
“但是那一晚他没有回来?”顾婳祎试探着问。
“对,那一晚是怜儿那个贱人服侍他的,趁着慕容柏喝醉了酒,他把怜儿当作是我,跟她发生了关系。事后觉得对不住我,想要瞒着我,奈何怜儿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我自然是发现了,便问了出来。慕容柏见事情败露,跟我赔礼道歉,又说是怜儿有了身子,不想委屈了她。我便同意他给了怜儿一个侧夫人的名分。”
顾婳祎不说话看着她,她便接着说:“只是那怜儿做了侧夫人之后本也算是安宁,事事以我为先。但是到了她快要生产的时候,突然大出血,诬陷是我容不下她,慕容柏不明真相,那时候也只有我有嫌疑。他虽是没说什么,我却可以感受到他心里是介意的。紧接着她一举生下了个儿子,而我这八年期间一直从未有所出。慕容柏一时高兴便封了她做二夫人。”
顿了顿,丽夫人接着道:“做了二夫人的怜儿在慕容柏面前仍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在我面前却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时不时地挤兑我,更是时常陷害我。原本一直相信我的慕容柏这时候也不再相信我了,每次二夫人告状,他都不问真相,直接给我惩罚。接着二夫人的孩子逐渐长大了,聪明伶俐与凛儿不相上下。我原本十分健康的凛儿这时候突然变得体弱多病了起来,好几次不慎掉到湖里,有两次更是中毒性命垂危。我求慕容柏彻查,他每每都是说是意外或者是我照顾不周造成的,便是我将证据拿到他面前,他也不看,说是我诬陷二夫人。”
顾婳祎皱眉:“这次也是这样的么?”
“对,这一次还是这样的,凛儿莫名其妙高烧不退,整天浑浑噩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北邑王宫里面没有人给凛儿医治,二夫人每天美名其曰说是来探望凛儿,实际上每次都是来耀武扬威的。我觉着在那里待下去凛儿会死掉的,便带着凛儿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