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消失的背影,沈晔眉头紧锁,这人面生,鬼鬼祟祟的模样不像是个好人,得让小姑娘着人提防点。
抬手敲了敲大门,开门的香巧。
“沈公子?不巧,小姐刚午憩歇下。”
沈晔负手而立,“方才有个面生男子在宅子外面徘徊,李姑娘独居在此,小心为好,近日你便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
香巧脸色微怒,“这些个人,也不瞧瞧宅子里住的是谁,竟想意图不轨。”
沈晔道:“这事别让你家小姐知道,让她安心养伤。”
香巧点头,“多谢沈公子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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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脚伤,李鸢时和沈晔在竹林中说开了,僵持的关系破冰回升。
李鸢时在家中休养几日,红肿的脚踝很快消了,腿伤已无大碍。
脚伤好的第二日。
鸢时唤来老丁头,吩咐道:“你去做些糕点,过会儿我给沈公子送去。”
“好的,小姐。”
李鸢时开始犯嘀咕,满脑子都是待会沈晔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
记得上次去给他送糕点,也没见他吃。
李鸢时的担忧,老丁头心里门清,他笑道,“不瞒小姐,这段时间我在给小姐做糕点时,总会多做一些,余下的给了飞松,沈公子平日吃的糕点,都是我们家送去的,若是不好吃,飞松早就不来拿了。”
李鸢时眸色一亮,精神好了百倍,“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丁头回想了下,“很久了,约摸是刚搬来的第二月。”
“知道了,你先去准备糕点。”
待老丁头退出屋子,李鸢时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好你个沈晔,吃了她家的糕点,还对她爱答不理,莫不是在她面前都是装的?
可为什么会装冷淡呢?
大抵是男人的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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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沈晔。
李鸢时支头,在门扉处瞧了瞧,发现好像只有沈晔一人在家中。
沈晔目光落在小姑娘绣花鞋上,“脚好了?”
李鸢时回过神来,应他,“能走了。”
沈晔脸上不悦,“能走不代表伤好,进屋吧。”
本想再说她几句,小姑娘心思敏感,沈晔怕她多想,便止住了。
“脚崴伤的事情,谢谢你。”
李鸢时跟在沈晔身后,两人进了院外的凉亭坐下,鸢时从香巧手上接过食盒,“我差人做了些糕点,不知道你喜欢吃哪样,每种装了点。”
桌上摆了几盘精致的点心。
“我听老丁头说平时你吃的点心都是出自他之手,这味道你肯定是熟悉的。”
李鸢时把话挑明,好奇沈晔会如何回她。
沈晔端坐,道:“糕点我没吃,给了飞松。”
李鸢时自是认为沈晔没有收下,是因为不喜欢吃,她眉头皱的高高,不悦道:“给飞松?老丁头厨艺出众,论谁吃过不是夸赞。”
她想拿一块杏仁糕来吃,却不想沈晔也伸手出来,两人手指不约而同碰到了一起。
李鸢时一个激灵,手忙缩了回来。
女子头低了一些,嘴唇抿成一条线,看得出是害羞紧张,沈晔弯唇,倒没有再提方才这一幕。
李鸢时手肘撑住桌沿,闲来无事拨弄着手镯上的铃铛,她喜欢这个戴了好几年的金镯。
沈晔早就注意到了小姑娘手上的镯子,也常常见她玩着那几个小铃铛,此时目光不由放在了她手腕上。
李鸢时留心着沈晔的一举一动,察觉到一丝变化,她稍稍抬眸,一下便对上了沈晔的眼睛。
男子迅速挪开眼睛,李鸢时不觉笑了笑,若无其事道:“沈公子似乎对我这镯子感兴趣。”
沈晔从堆尖的盘子里拿起一块糕点,“既是如此,李姑娘何不说说。”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镯子的来历。
李鸢时指腹在一个铃铛上摩挲,铃声清脆,随后,她脱下镯子。
“这是我二哥哥送我的生辰礼物,我二哥哥待我可好了,谁要是欺负我,被我二哥哥知道了,保准将人好好教训一顿,再也不敢跟我作对。”
鸢时一提到李睦,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她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哥,那语气,仿佛是在炫耀一样。
最后一句话,她是说给沈晔听的,言外之意,沈晔你若是还敢欺负我,我二哥哥定是不会放过你!
“一听就是个暴躁的人。”沈晔勾唇,慢慢转动茶盏,杯中的茶水顺着倾斜的杯壁转了一圈。
李鸢时急了,“才不是,我二哥哥一点也不暴躁,你没见过他人便不能这般诋毁他。”
李睦那人什么都好,就是遇到他小妹的事情,急躁易怒。
沈晔没告诉面前的小姑娘,他同李睦认识,不仅认识还是推心置腹的好友。
他不言,喝完茶水后放下杯盏。
“对了,沈晔。”
李鸢时唤了他一声,沈晔淡淡应着。
“你可愿意入朝做官?我见过不少朝廷命官,他们身上有的,我在你身上都能看到,我猜你应该是块做官的料子。”
沈晔一介布衣,她爹爹恐是瞧不上。
沈晔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反问道:“所以?”
李鸢时眨眨眼,“我爹是广平王,你若愿意,我让父王给你安排一个小差事,虽不及叱咤朝堂的大官,但是很多史上声名鹤立的大官不都是从小官一步一步往上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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