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朕?”
“您是九五之尊,自然让人敬畏的。”苏塘道。
“够了。”
李筠阖眼,从不觉心底这么憋屈,就好像苏塘是一团棉云,无论他怎么打击揉捏,都不能叫她产生一点变化。
这种无力感几乎叫他压抑的喘不过气。他掠过她,入了偏殿,似乎在这一刻都是煎熬。
苏塘睫羽轻颤,侧身的风吹动她耳鬓的碎发,她垂了首,心里蓦然愧疚。
她回头去看男人的背影,抿了抿唇,又抬步随着踏入殿内。
撩开珠帘,李筠正哄着摇篮里的孩子玩,二皇子长开手去抓他的手指,可李筠逗着他不让他得逞。
苏塘先是顿了脚步,唤旁人,“你们先下去吧。”
永宁宫的人听命退却,小福子见这情况,犹豫了下看皇上并无阻拦,也弯下腰叫众人退了下去。
一时间,屋内只有三人,安静的只剩二皇子咿咿呀呀的声音,若撇去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冷淡的气氛的话,倒有几分温馨。
李筠沉着气,只觉身后的女子几步到了他身后,一只纤长的手放在摇篮木质边沿上,她声音听上去有些平静。
“皇上以为臣妾是什么样的人?”
很奇怪的问话,可李筠却停了手,于是二皇子便看准时机,一把抓住他的食指,开心的咯咯笑。
“那日皇上对臣妾说,您知道臣妾曾经在尚书房做事,而那舞谱便在尚书房有一份,那时,您怎么想?”
李筠侧目去看她,眼梢带着疑问,半响后道:“自然觉得你不像面上看上去那般无害。”
女子轻轻笑了,像是月下池塘似的,一身的清雅安静,她道:“您看我,无害吗?”
她在问他,皇上相信自己的片面之词么?当年那舞谱的事,害死的是青萝,是一条人命,是用那般肮脏的手段害死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她尽管有理由去和皇上狡辩,搪塞,但皇上信么?
李筠抿起薄唇,如她所料,他并未立刻给出答案,但这就是答案。
她一直明白皇上的意思,也一直都在利用,可她只能这样,就像对待秋梨的态度一样,她不是李筠面前表现的这个形象,从不是。
他就算喜欢自己,也不是正真的自己。
她感激他,但却不是那种感情,也不想成为他真正的嫔妃,那么多喜欢喜欢他的妃嫔,并不缺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