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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枫将册子都放至桌上后退了出去,掩上门前看了眼邹灵雨,目露担忧。

跟在邹灵雨身边已久,主子心情好坏不说能完全掌握,但起码也算了解得七七八八。

至少现在,她能笃定邹灵雨心情欠佳。

问枫忧心忡忡地掩上门,不敢离得太远,就怕出什么意外。

凌晔虽不像问枫在邹灵雨身侧待了许久,却直觉古怪,盯着她行为举止,不再多言。

邹灵雨坐在桌前整理话本子,从中挑了一本出来,随意翻了几页,彷佛突然很有兴致似的,同凌晔说起话本里的故事。

“我在书肆时多看了几页,对这本的故事算是了解一二,夫君可要听听?”

邹灵雨娇俏地说着,只凌晔怎么看,都觉她与平日模样甚是不同。

──至少邹灵雨此前,并不会主动寻了话题要与他谈天。

他没回话,邹灵雨也不管凌晔有没有在听,捧起来那本书册,翻过一页又一页。

邹灵雨柔声将故事始末娓娓道来:“书中有位男子,相当爱重自己发妻,却知发妻少时与表兄交情甚笃,一直介怀。”

细甜的嗓音温柔如微风轻拂,只邹灵雨半垂下眼,遮住眸中闪烁神色。

她继续道:“为了证实发妻对自己是忠贞的,他制造机会让发妻与那表兄在一间小屋独处,本只是想查探那二人举止是否有何不妥,却间接害得两人名声败坏,被村人们唾弃,如何解释旁人也不肯信。从此那表兄一蹶不振,而男子的妻也受不了村人对她无尽的谩骂,上吊而亡。”

越说,邹灵雨的声音越发冷淡。

“后来悲痛欲绝的男子方知,那表兄其实是发妻的亲兄长,因过继给了亲戚,两人才以表兄妹称之──然而不管再如何解释,那些谣言也早已越传越烈。”

邹灵雨看向凌晔,遗憾的是并未从他脸上看出端倪,“明明只要多问几句就能解除误会的事,最终却因男子的自作聪明,落得闹出人命的下场,岂不唏嘘?”

凌晔依旧是那张温和微笑的脸,很有耐心地听邹灵雨说故事,见她不再继续,还问她:“说完了?”

邹灵雨点头,“说完了。”

没等来回应,她歪头再问:“夫君听完,有什么想法没有?”

她在等。

等他听懂了,给出一个解释的机会。

可凌晔却挑眉反问:“娘子希望为夫说些什么?”

邹灵雨:“……”

两人相视,一片沉默。

邹灵雨只好将话说得更白一些,“夫君有何疑问,为何不直接来问我,而是以那种污辱人的法子迂回来试探?”

早知凌晔擅用兵,心思深沉。

可邹灵雨没想过,他竟会将对付敌人的法子也用在自己身上。

凌晔却对邹灵雨话中字句起了疑问,“污辱?”

他何时这样对过邹灵雨?

见他不解,邹灵雨便敞开了说:“难道不是?三番两次制造我和大殿下碰面,这回甚至设计我俩独处,难道就没想过,若是让旁的人看了去,置我和大殿下的名声于何地?”

同为阴差阳错,话本里的妇人失了性命,倘若邹灵雨担心的事真的发生,那她为此所失去的,也并不比那妇人少。

凌晔挑眉,还有心思回她:“不会有旁的人看去。”

看着邹灵雨的眼神却带着好奇。

这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可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却让邹灵雨本就不快的心情更加恶劣。

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再问:“那好,那小公爷可曾想过,若今日来的人不是大殿下,而是旁的什么人,或是大殿下一时起了心思……我呢?我又该怎么办?”

当时她一人在屋里,即便凌晔真派了人在附近,等到事情真的发生,那可来得及?

或者说,就算事情发生了也无妨?

在凌晔开口之前,邹灵雨先替他回答:“你从没想过。”

说得极其笃定。

“小公爷根本不会在意我如何了,比起自己妻子的名声,自己妻子的安危,在你心中,还有远比那更重要的事。”

他从未将她当过妻子看待,而她,竟还幻想许能与凌晔当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好好处着。

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何来旁的?

邹灵雨怀中揣着的木梳压在心口,磕得她生疼。

想到这梳子因何而买,为谁而买,邹灵雨却只觉可笑。

“你疑心我为何赠酒,为何嫁你,这世上的事,哪来那么多风花雪月阴谋算计?”

即便她惧他、怕他,她也一直告诉自己,凌晔是她夫君,未来要与他一同度过一辈子,得早些习惯了为好。

可她的努力到底换来了什么?

邹灵雨捏着拳头,一字一句同他说:“我为伯父寿宴取来春樱酒,当时饮酒的文人墨客皆知。

“后来避雨时无意间从袁叔那儿得知小公爷高热不退,正需酒水,试问我给不给?

“我若不给,所有人都知我为了伯父寿礼,不顾未婚夫病重在身,冷血至斯,我伯父后来再得那酒,可还会高兴?候府和国公府日后岂不反目?”

凌晔静静听她说话,脸上装出的微笑不知何时早已消失无踪,只面无表情看她。

换作往常,邹灵雨定会心中发怵,但今日不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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