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
德育处。
吴时枫和孟泽一人一条椅子坐着,脸上都有几处擦伤,想来是打斗时都有刻意将对方的脸作为主要攻击的地点。吴时枫作为戏精本人,这会开始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德育处主任和段长。
段长也是个明白人,看他这个表情就莫名觉得很好笑:“咋的啦,你也把人家打这样了,你委屈啥?”
吴时枫继续装无辜:“他先打我的。段长你来评评理,我就去上个厕所,他就突然把我按住一通乱揍,把我都给揍懵了。”
孟泽脸上和手上的可见伤口要比吴时枫多一些,这是因为方才打架的时候,孟泽就刻意用这些位置来抵挡攻击,但给吴时枫身上下的都是阴脚,不脱衣服绝对看不出来的那种。
所以非要以表面伤势论无辜的话,明显孟泽要更胜一筹。
“吴教官这种说法会不会太避重就轻了?”孟泽挑眉。
德育处主任发问:“所以到底是谁先动手的?”
孟泽不慌不忙:“是我,但起因是吴教官在没有灯的厕所里突然碰我肩膀,吓我一跳,我条件反射地打了他。我已经在教官您的面前表示过我不希望别人碰我了,您说这算不算是您的刻意挑衅?”
“扭曲事实,你惊吓过后又接着踹了我一脚,你的条件反射这么六,还能一波三折的吗?”
“先不论其他,就说您现在还是作为一位教官在面对着我们,对一个学生拳脚相向是正确的吗?”孟泽的语气总让人默认他的话就是条条在理的,“主任认为有这样品质的人真的能胜任这个位置吗?”
段长在陈强动不动就来一段的叨叨里,对孟泽这孩子还是有点模糊的印象的,知道他的能说会道,不过男孩子之间的这些小摩擦还是挺好处理的,他的脸上挂着刚来时的职业微笑:“刚开学就发生这样的事,你们都要自省一下,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打起来,你们觉得自己还是小孩吗?明年或者后年就要成年了孩子们,谁是谁非我看不出来,就只能断定你俩都也错。”
“这回这个事吧,也就不扣你们学分什么的了。”段长站在他们中间,继续道,“每人交一篇八百字的检讨,明天放在我办公桌上,以及——操场跳远的沙坑里最近长了许多杂草,再罚你俩明天一起去打扫那里的卫生。还有其他意见吗?”
孟泽不会有无言以对的时候,当然还有意见,不过王国风并不给他发表意见的机会,趁孟泽的嘴唇还没打开,就及时打断:“好的就这样吧,两位小帅哥,明天八点我会亲自去检查你们的打扫情况的,不想去拔草的话,你们也可以选择写个五千字的检讨。”
说着段长就微笑着离开了。
吴时枫和孟泽自然而然地走回教室,从后门进去的时候目光还是不可避免地相撞,不过是一触即分,彼此都默契地别过头去,冷哼一声,然后心里各自暗骂对方是傻逼。
第二天早上,两人都来的很早,当然,是为了不写五千字的检讨书。两人谁也没搭理谁,一大早就怒气满满地开始拔草,吴时枫一边拔草一边假装自言自语道:“有些人吧,就是有病,好好的一中不念,非要来六中找什么优越感。”
孟泽面不改色地将一扫帚的草倒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有些人吧,就是自以为是,当个冒名顶替的教官而已,可把自己给牛逼坏了。”
“小草啊小草,你说某些人为什么给他个脑子他非得做智障呢?”
孟泽站起来,阴阳怪气道:“真的很离奇耶,你说怎么某些人为什么非得争当一个又皮又欠揍的恶心男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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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指桑骂槐了一会,终于又针锋相对了起来,诡异的气氛预示着两人之间的战火快要炸起来了。可惜的是快到八点了,段长摇着扇子优雅地走了过来:“你俩,草都拔干净了没有?”
战火悄无声息地殁了,两个人在王国风的凝视下,卖力地开始拔草。
在完成拔草这项工作后,吴时枫和孟泽依旧要投身于今天的军训。
就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在吴时枫的严格对待下,高一四班的诸位学生气都不敢大喘一声,时刻注意着吴时枫随时都有可能冒出的口号。只有孟泽依旧能随时走神,每天吴时枫对孟泽不爽的声音都要把四班同学的耳朵听出茧子来了。
吴教官也不是没有人性的,三天后发现自己班上连小女生都晒得不成样子,于是宽宏大量地去和段长商量,把操场主/席台后边唯一的阴影处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