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他低了眸,注视着她。
“嗯。”岑旎指尖抚上他的肩头,然后一路贴着他游移至衬衣的下摆, 将他刚刚剩下的两颗扣子系好。
“你去忙。”
岑旎很理解,他们各自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 不可能无时无刻或者分分秒秒都待在一起。
“是第三季度的首脑会议, 我必须要出席。”穆格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给她解释道。
“我知道,我等你就是了。”
岑旎浅浅地笑起,觉得他过分黏人还伸手推了推他。
周一事多,她想提前去学校,所以她没有真听穆格说的继续再睡会,爬起床就跑浴室里快速地洗漱。
等她出来时,穆格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洁白衬衣被掖在笔挺的黑色西裤里,背影在晨光下落得清冷矜离。
岑旎自觉走到餐桌旁用早餐。
桌面摆着一份法式可颂,表面夹着一层金黄色的黄油酥皮,她咬了一口,惊讶地发现竟然内里有白巧克力流出。
经典的法式可颂是无馅的,就算是夹心,大多也是黑巧克力做的。
这是她第一次见这种。
此时穆格刚好挂了电话,从落地窗边朝她走来。
“喜欢这种可颂吗?”他一手撑在餐桌边缘,另一手支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这姿势将她整个人都完全笼罩住。
“挺特别的。”岑旎勾着唇,仰起头把自己咬过一口的可颂递到他嘴边,“尝吗?”
“我尝过了。”穆格笑。
见他不领情,岑旎撇了撇嘴,收起手正准备放回嘴里,却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腕。
她不解地抬眉,又被他那只大手揉了揉头发。
“可颂我是吃过了,可是想尝尝你的。”说完他低头下来,就着她咬过的位置咬了口。
可恶。
这一口把她的白巧克力都吃掉了。
岑旎轻啧了声,偏偏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的尝起来更好。”
“是更好,但是很遗憾噢,你已经没有机会再尝了呢。”她竖着一根食指在半空中摆了摆,朝他莞尔一笑。
穆格看她那模样,不由笑出了声,随即吻了吻她的耳根,“还有很多,都给你留着。”
岑旎后来去学校是司机载的。
原本穆格说要送她去,但岑旎听司机说从海法到特拉维夫的高速公路上有一段拥堵,她怕他赶不及,便坚持不让他送了,最后穆格也只好作罢。
以色列的夏天干燥且炎热,但室内都有空调,那几天岑旎都待在学校办公室里写调研报告。
课题组里的同事大多是当地的犹太人,但同时也有来自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国际生。
不同国籍的人因为研究和学业相聚在一起,不分种族和肤色,彼此合作、讨论选题。
组内有一个女生来自法国,名字叫安娜,她和岑旎最为相熟。
岑旎第一天去课题组报道的时候,安娜就特别激动,因为得知岑旎的研究方向恰好和她的有重合,而且也会说法语,所以相对于其他人,安娜和岑旎聊得比较多,两人还常约着一起去student union吃饭。
furman教授的助理见两人投机,于是就把岑旎的办公位安排在了安娜的对面。
那天,岑旎下班时还坐在办公桌前,埋头在一堆出版书籍、研究报告和立场文件里苦干,安娜收拾东西时看她连续几天下班还不走,还是那样专注认真,便笑着问她:“cenni,你都不用去约会谈恋爱的吗?”
……约会谈恋爱?
岑旎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认真地思考了下,她和穆格是在约会谈恋爱吗?
好像也不是的。
他们之间没有正式确认关系,但是假如真有一天要确认情侣关系,她又会害怕。
毕竟人和人之间一旦确定了关系,其实或多或少就和婚姻一样,变得麻烦和复杂,所以她不想用一个明确的关系来定义他们。
至少目前来看,她是不想的。
而穆格又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毕竟他没有和她提出过要交往,也许他也是不想的。
“cenni?”安娜见她愣神,喊了她一声。
“嗯……?”岑旎从纷乱思绪中抽离回来,笑着和她开玩笑:“不是有一句很有名的话嘛,搞男人不如搞钱,那同理,搞男人不如搞学习。”
“cenni,你太好玩了。”安娜被她逗得捧腹大笑,“不过说挺对,哈哈。”
就这么一句话,巧妙地避开了话题。
临出门前,安娜转过身跟她说,“cenni,别忙太晚了,明天还要去耶路撒冷做田野调查呢。”
“嗯嗯,好。”岑旎放下笔,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我也忙得差不多了。”
“行,我先走了,明天见。”安娜朝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耶路撒冷jerusalem——是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三教圣城,是研究种族和多元文化主义,以及社会流动民族志的一个重要地点,也是被港岛大学严明教授重点圈出来的地名之一。
而岑旎所负责的具体模块内容是儿童教育,特别是当地不同种族之间的儿童受教育程度的差异以及校园环境的具体规划。
第二天,岑旎如约来到办公室,和安娜一起出发前往耶路撒冷。
她们要在那里待三天,所以各自都背了一个双肩包,里头装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和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