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格好笑得漫不经心,将她扣入怀里,哄她:“是啊, 心烦我的chloe病了,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快点好起来吧。”他吻向她的额角,勾着唇角在她耳后根喷着热气, 诱惑她说等她好起来就让她绑着他做。
昨晚的他动作又轻又慢, 岑旎被他弄得要命,如果不是因为生着病, 力气弱,她就要把他踢床下了。
而穆格见她这样,只能失笑地摁着她的手说动作太轻, 他快不了。
岑旎咬牙切齿,喘着声偏头, 等结束后, 趴在浴缸里气愤地掐他腰上的肌肉, 说自己生病了,做的时候像是被人绑住了手脚,抬都抬不起来,以后也要让他试试这种感觉。
穆格笑意更盛,把奶白的沐浴露擦在她身上说好啊,语气露骨却不下流。
岑旎就这么脸一热,被他带偏了话题。
临出门前,岑旎倒水服用犹太医生给她开的药,穆格走到她身后问她身体累不累,如果不舒服就留在酒店里休息,以后再去。
岑旎仰头把药咽下,喝了口水才慢悠悠地摇头。
即使还病着,可她总觉得今天不去,以后可能就更少有机会去了。
温热的唇落在她颈后,岑旎扭头看他,便听见他问:“那想好要去哪些地方了?我打电话让人去安排。”
“安排什么?”
岑旎疑惑挑眉,没想到他口中的安排竟然指清场接待。
他拥着她哄,说现在旅游旺季,景点到处都是人挤人,她还生着病,清场接待可以让她玩得轻松些。
岑旎惊讶,问他怎么做到,他只是轻飘飘地说外事接待,短时封闭一部分路线。
也是在一刻,岑旎再次意识到他到底是金字塔顶端的人,是她平时摸都摸不着的人,这阵子他对她太宠,她甚至都差点忘了自己和他确实是隔着阶层的。
也是很突然的,岑旎由此想到,会不会其实她现在拥有的他,都是短暂偷来的欢愉,时间一到他就不会再属于她。
她转身紧紧地反抱着他,突然就想趁他还没离开前,拽他一起沾满身烟火气,让他也变得和她一样,仿佛就能证明他属于她。
“不要。”她摇摇头拒绝,“我就想和你一起平常地玩。”
穆格“嗯”了声,说好,她怎样他都陪她。
酒店位于新城区,但是距离老城区不远,他们没有驾车,是直接走路到老城墙的。
耶路撒冷作为三教朝圣的中心,游客多信徒也多。
岑旎没有宗教信仰,路过圣殿山和苦路时只以看待历史的心态参观,周围的阳光很猛烈,她看着虔诚的信徒一步一跪拜地叩首,重走耶稣受难的苦路,扭头问穆格信上帝吗?
穆格挑眉,似乎对她的提问很是意外,“你信这些?”
他的表情很淡然,显然是不在乎这些的。
岑旎粗略一想也觉得是,他这么离经叛道的一个人,有时放浪形骸,有时冷淡疏离,是天之骄子,连低头折腰都不会的人,又怎会信神信佛信上帝。
远处的圆顶清真寺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岑旎被穆格搂着后腰,无言地穿梭在古老的石板路上。
前面就是第二圣殿护墙遗址,是古代犹太国在耶路撒冷旧城第二圣殿护墙的一段,也就是世界有名的“哭墙”。
因为千百年来,许多流落在外的犹太人回到圣城耶路撒冷时,都会来到这面石墙前低声祷告,哭诉流亡之苦。1
路牌上写着western wall,直译过来也称“西墙”。
两人从入口过完安检,刚走进哭墙前的那片空阔的广场,穆格的手机却在这时突然响起。
岑旎看他拿出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竟然是从港岛打来的。
“我去接电话,你自己先逛逛?”他摸着她的腰问。
岑旎点点头,越过人海望向城墙的方向。
哭墙是由中间一道栅栏分成左右两部分,男左女右各自分隔开。
游客进入左边的男士区时需要在头顶戴上纸做的小帽子,否则被当作异教徒禁止进入。
岑旎想也觉得穆格对此没有兴趣,于是拉住了他的衣衫,提议说让他先聊电话,她自己一个人进去。
穆格摁下电话,点头应承,说,“你去,我等下来找你。”
岑旎独自一人走向西墙,今天是安息日,来到哭墙前祷告的人更多,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烈日下如同密密麻麻的沙丁鱼群,偶尔穿过几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信徒,更显得这个地方的庄重严肃。
岑旎初时和穆格随着人流行走在街区小道时,都没有现在这般拥挤。
她挤入人群,靠近城墙时像其他旅客一样,伸手摸向那粗糙斑驳的石壁。
那堵灰黄色的城墙被风沙岁月侵蚀,随着时间流逝已经变得痕迹斑斑,然而石块与石块之间的裂缝被塞满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小纸条,而这些正是信徒们手写的祷告语。
他们摸着石头向神祈祷,相信通过这面圣殿墙能把他们的心愿传达到上帝那里。
耳边是犹太人虔诚而真切的喃喃低语,岑旎在西墙前伫足良久,没有所求的心愿,把手松开,却在转身回头时看到了穆格那骨相偏冷的公子哥模样。
阳光明媚而耀眼,金色的光线均匀地洒落在熙攘的广场上。岑旎顿住了脚步,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茫茫人海里频频回首,四处张望着找寻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