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没事吧?”
老婆婆起身,扶着她往房间走去,“女儿家的身子就是弱,依着我看你还是在这里多住几日,等身子彻底养好了再走也不迟。”
......
宝鸢再次醒来的时候,全身都发软,她张嘴想要说话,可却喊不出声来。
她使劲全身的力气想要坐起来,却也没办法,只指尖动了动。
就在此时外头传了说话声。
她屏气凝神的听了起来,说话声似乎有些耳熟。
外头的篱笆小院内,老婆婆正给鸡喂食呢,远远的见两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距离宝鸢失踪已经五天了,这些日子姜行舟虽然不说,可那紧绷的脸色就说明了一切,周栋心中自责不已,于是亲自带着人出来寻人。
这几日他按照姜行舟的吩咐,各个路口都派人盯着可却一直没有发现宝鸢的身影,京中除却冯家和太孙府外,各类的客栈酒肆他也派人留意了,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昨儿姜行舟将他叫去了书房,仔细商讨了一番。
最终确定宝鸢应该还在大青山,至于在哪儿?那就要他挨个地方去找了。
灵岩寺前些日子就搜过了并无异常,今儿他带着人顺着鹰嘴岩一路找了下来,走了小半日终于在山谷里看到了一个小村子。
村子里只住着约莫二十来户人家。
他刚进村就看到了一个老人家在喂鸡,他举着手中的画像问道:“老人家,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老婆婆眯着眼睛仔细的辨认了起来,半晌才摇了摇头。
“没见过。我们村子就这么大,但凡有生人来,一定会知道的。”
听到这宝鸢认出了那是周栋的声音,她心下一琢磨,便觉察出不对劲来,她的身体向来不错,连生病都很少,再者就算她生了病,也不至于会全身无力到连说话都难吧。
她心急如焚,张着嘴喊道。
“周栋...周栋...我在这儿......”
可声音却犹如蚊哼,宝鸢急的都快哭了。
她不管这个老婆婆有何目的,眼下她要逃走才是正经,她拼命的控制着指头,往日里抬手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现在做起来却格外的难。
她的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手一寸一寸的挪向了床边的茶碗。
外头周栋听了老婆婆的话,叹了一口气。随行的手下劝道:“周爷,要不咱们再去旁的地方找找?这大青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兴许宝鸢姑娘是掉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周栋一个头两个头,挥手道。
“回头多派些人手进山找找吧。”
这要是再找不到,他怕他家王爷会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两人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细响声,周栋停下步子回身朝着茅草屋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老婆婆颤巍巍着往屋子里走去。
“你这败家玩意儿,让你仔细着些你不听,又打碎了一个碗,这得什么样的人家才禁得起你这么摔啊,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个碗了,回头你就用狗食盆子吃饭吧......”
那个年轻的手下呵呵的笑了两声。
“定是家里的孙子砸了碗,我家的那个也是,这些天也砸了好几个碗呢,我家婆娘还说要给孩子打一个金碗,这样经摔......”
周栋在男人的碎碎念里收回了目光,转身继续赶路。
屋子里,宝鸢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以及越来越近的喝骂声,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有泪顺着眼角滑落而下。
第27章 还逃吗?
老婆婆进来的时候, 手里端着一盆水。
她将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将帕子浸湿后给宝鸢擦脸,宝鸢全身一丝丝力气都没有, 只拿眼神狠狠的瞪着面前形容苍老的女人。
女人前些日子脸上的慈祥之情早已不见了, 转而换作了冷漠,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瞧不见任何的光亮, 犹如一口枯井一般再无半点涟漪。
“你说你这么个好模好样的姑娘,怎的不好好呆在家里, 非得要在外头乱跑呢?”
她给宝鸢擦脸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对待一个珍贵的宝贝一般, 只话说到后头的时候语气里有些微的停顿和哽咽之意。
宝鸢张了张嘴, 只有“嗬嗬”的声音传出, 她依旧不能说话。
老婆婆轻叹了一声,“你也不用如此瞪着我, 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哪里不好养伤,偏到了我家里来。”
宝鸢又呜呜的喊了两声。
老婆婆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迷魂草无毒, 人吃了只会全身发软罢了, 这两日你乖乖的在床上躺着,等我准备好了嫁衣, 给你们办了婚事,再过个一年半载你给我们葛家再生个大胖孙子,我也就知足了。”
她的声音温和的像是在同旁人说着家常,可这些话落在宝鸢的耳朵里却让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嫁衣?
婚事?
她住在这里这几日并未见到其他人,这个姓葛的婆婆要让她跟谁成婚?要让她给谁生孩子?
宝鸢脑子里嗡嗡的,她知道现在无法逃走, 挣扎也是徒劳,索性就安静的躺在床上养精蓄锐,静待时机。
......
宝鸢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几日。
葛婆婆拿着一套大红喜服进来的时候,瞥见床边放着的稀粥动也未动,又叹了口气。她将手中的喜服送到宝鸢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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