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
太孙府。
自打被景和帝下令关了禁闭之后,姜郁的性子就愈发阴沉暴躁了,晚间喝了些酒,这会子又闯进了秦婉的房中。
秦婉眉眼低垂,轻声对着外头的人吩咐道:“殿下喝醉了,扶他下去歇着吧。”
她的神情淡淡的,声音也不带丝毫的温度。
这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姜郁,他双手抓在了女人瘦削的肩上,赤红着眼睛喝道:“少在我跟前装清高,你们秦家不也是瞧上我皇太孙的身份才千方百计的把你嫁给我为妻,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伺候我是你的本分。”
他作势就亲了下去,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秦婉奋力的挣扎着,因着姜郁断了一只手,两人推搡间她一个不察挠了姜郁一下,姜郁的脸上登时就多了几道抓痕。
他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似的,朝着秦婉扑了过来。
秦婉怒极,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秦婉直视着姜郁,冷声道:“明儿就是七月十二,你若是想闹就尽管闹,我看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还是我?丢脸的是你还是我?”
姜郁伸手指了指她。
“你...你很好......”说完便拂袖离开。
待到人走远了些,丫鬟晚凉才关了门,心疼的唤一声。
“小姐!”
她是秦婉的陪嫁丫鬟,自小跟秦婉一同长大的,眼见着自家小姐过着这样的凄苦日子,却不许她跟家里说,她的心就像坠了一块巨石般堵的慌。
秦婉理了理衣裳,顺了顺散落的发。
神色依旧冷淡,仿佛刚才这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府里的事一个字都不许传回家里,听到了没有?”
第30章 我只盼此生能过的自在随……
七月十二。
太子府。
姜行彰一早就换上了华服, 今儿可是他的生辰,京中权贵皆都会来祝贺不说,就连景和帝和皇后也都会来, 这可是无上的脸面。
太子妃亲自伺候他穿了衣裳。
“郁儿断了一臂不说, 现下连你这个当爹的过寿诞也不能亲自来贺一贺, 亏得你还能笑的出来。”
姜行彰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父皇都说这事结了, 谁都不许再提。你还总念叨着做什么?况郁儿虽罚了禁闭三个月,可对外却只说是养伤, 可见父皇到底是顾着我这个太子的颜面。再一个上一回母后也说了叫咱们再忍忍。”
只要熬到景和帝驾崩,他登基为新帝, 到时候有多少仇恨不能清算的?
太子妃黑着一张脸, 冷声道:“好歹你也是咱们大渝的太子, 能不能有些主见?能不能有些血性?郁儿那可是你的儿子,如今儿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你这做爹的就真的不管不问了?”
太子见她动了怒, 只赔着小心道。
“上一回为了郁儿的事,母后可是训了我一顿,说我沉不住气, 还再三叮嘱不许跟姜行舟再起冲突, 若是按照你的意思,我逞一时之勇将老十六打一顿, 这的确是替郁儿报了仇,可然后呢?”
他有些不耐烦,今儿可是他的好日子,原本的好心情都叫她给毁了。
“你们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以后这些事你少管。”
太子妃还欲说些什么,可姜行彰已经拂袖离开了。他望着男人的背影, 眼中露出了怨毒的表情。
他这个当爹的不管,她这个当娘的可不能坐视不理。
饶就是不能把姜行舟怎么样,也得要挫挫他的锐气,好解一解她的心头之恨,否则她只怕会被活活给憋屈死的。
......
睿亲王府。
因这宿醉姜行舟醒来后头有些疼,他伸手揉了揉额角。
“王爷,属下连夜叫人去查了,终于查到了宝鸢姑娘口中的忱儿是谁了?”
周栋躬着身子,嘴角挂着一抹促狭的笑,只这笑姜行舟看不到罢了。
姜行舟手上动作一顿。
“本王叫你去查的?”
他昨儿喝多了酒,哪里还记得说过这话?
周栋一五一十的回道:“王爷还说等查出来要剥了那人的皮呢。”
姜行舟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还说了这话?
他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少废话,那人是谁?”
周栋面上的笑容更盛了。
“不是旁人,正是宝鸢姑娘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聂忱。想来宝鸢姑娘也是有些思念家人罢了......”
姜行舟心头莫名一松,只觉神清气爽,头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周栋强忍着笑意,又道:“王爷,可要属下派人去苏州将那聂忱捉了来?”
“滚!”
姜行舟面色一沉,喝了一声。
既是她的弟弟,又没得罪他,他好好的剥人家的皮做什么?
周栋被骂后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曹旭远远就见到了他捂着肚子狂笑不已的样子,他摇了摇头,暗道这人约莫是傻了吧?作为王爷的近身侍卫合该要稳重些,真是愈发没个规矩了。
姜行舟食欲不错,喝了些粥,又吃了两个包子。
“回王爷,外头的车马已经备好了。”
姜行舟这才想起今儿是太子的生辰,若是可以的话他倒是想托病不去,可昨儿景和帝还巴巴的让人来告诉他,让他务必要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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