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依言从会议室里退了出去，穆霆骁一个人坐在偌大的会议室里，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敲击在红木的实木桌面上，发出沉稳地笃笃声。
跟穆霆骁手指的声音同时响起来的还有会议室的门口，程雷的敲门声。
他从外面走进来，恭敬地把一个装着大量照片的信封放在了穆霆骁的面前。
“我们派人跟踪了那个叫沈凌薇的人，发现在帝都原本应该举目无亲的她住进了玩具大亨楚瀚的家里，和楚瀚的夫人夏依依来往密切。”
穆霆骁把照片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摊开，看着照片上的沈凌薇巧笑嫣然地和夏依依有说有笑的。
“楚瀚，无子？”
穆霆骁拿起一张照片看了许久，突然问了一句让程雷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过他还是恭敬地回答道。
“是，楚瀚和夏依依是青梅竹马的恋人，结婚十年无子，楚瀚作为玩具大亨却膝下无子，也成了帝都里一个笑料。
甚至楚瀚的竞争对手还故意用这件事情攻击楚瀚的公司，说他没养过孩子，不懂孩子的心。”
程雷把自己脑子里关于楚瀚的资料全都说了出来。
但因为穆家对儿童用品产业几乎没有涉猎，所以和楚家也没有什么往来。
穆霆骁又盯着照片许久，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要知道夏依依的事情。”
电话被接通，穆霆骁立刻冷着声音说道。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夏依依这个名字，立刻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声叫了起来。
“穆霆骁，我这里是凌晨三点钟，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问那个贱人的事？”
穆霆骁几乎毫不迟疑地回了一句，“是。”
那话那头沉默良久，终于暗哑着嗓音告诉穆霆骁，“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感觉到对方似乎有想要结束这次对话的意思，穆霆骁颇有些急切地开口。
“方雅，我有人命关天的事情，必须要知道。”
他其实完全可以去让程雷把夏依依从小到大的事情全部都调查一遍，但他其实对方雅和楚瀚之间的恩怨，也很好奇。
听见穆霆骁这样说，方雅立刻紧张了起来。
“人命关天？是小宝出事了么？”
以穆霆骁的性格，除了穆小宝之外，其他的事情甚至换不来他一个冷漠的眼神。
穆霆骁沉吟着回答，“是。”
远在异国他乡的方雅猛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那句马上就要冲口而出的“发生了什么”还是被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跟楚瀚和夏依依有关的，她还是不要参与其中的好。
“你等我一下。”
方雅下了床，一头海藻般的松软的秀发懒散地从肩头垂落，她穿着一件印着大朵盛开的热烈而奔放的玫瑰花的睡衣，猛地一把拉开了窗帘。
然后从屋子里的酒柜上取下一瓶红酒，抱膝窝在了摇椅上，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才轻声说。
“穆霆骁，你知道我不喜欢冬天的吧？”
方雅的声音里满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