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凰本就是极易害臊的性子,陡然听到如此“天雷滚滚”的告白,很快面皮发热,耳根发烫,白嫩脖子也臊成了粉红色。
倏的一下,林凰赶忙抽身离开,飞快走出产房去,整个人都羞臊得不行。临走前,还不忘将脸皮厚的妹妹也拽走了。
两个接生婆对视一眼,也悄悄儿暂时离开产房,让两个有误会的人先解决掉精神问题。
却说傅氏,陡然听到林正渊说出口的秘密,不亚于大太阳陡然出现驱赶走漫天乌云,在她心底简直可以用“惊天动地”四字来形容。
“真……的?”傅氏太太太难以相信了。
林正渊泪眼朦胧地握住妻子的手,使劲握住,搁在嘴唇处亲:“真的,都是真的。”
傅氏还是难以相信:“当年,京城都在盛传,你和……她是天生一对,金童玉女……”
傅氏十四岁随父亲刚进京那年,还没见过林正渊和天阳郡主,就已经听到他俩浪漫的爱情传奇,道是天阳郡主曾经机智地逼退大狗熊,救出掉进捕兽陷阱的林正渊,是一段天赐姻缘。
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傅氏,也曾亲眼见到他俩站在雪地里,天阳郡主一脸幸福地朝他飘洒红梅花瓣。
怎么突然,男人否认了一切?
是哄她的么?
自然,就算是哄她的,傅氏也爱听。
哪怕是假的,她也愿意,只要是他亲口对她说的,就好。
傅氏苍白的脸躺在大红枕头上,眼眶红红地望着自己的男人。
林正渊以为傅氏不信,连忙握紧她双手,解释得更清楚:
“二十年前,我追捕猎物不慎掉入陷阱,被大狗熊堵住了洞口,天阳郡主和她爹爹恰巧路过救了我的命,逼退大狗熊,用藤蔓一把拉扯我出了陷阱,还在她爹爹的庄子上修养了四五日。”
“后来,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待我伤势好了回到京城,关于我和她的那些……佳话就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跟真的是的。当时,我要澄清,天阳郡主哭着不让……”
“后来,她爹找我谈话,让我承诺永远不要说出去这个秘密。”
“再后来,那些事你就都知道了。”林正渊说完了,捧着妻子的双手,静静凝神望着妻子的双眼。
傅氏听到这个解释,整个人心花怒放,虚弱的脸庞绽放出一个激动的笑容:“正渊哥哥,你真的……从来不曾喜欢过她?”
林正渊使劲点头:“对,我只喜欢你一个。所以,不要离开我,振作起来,将咱们的孩子好好的生下来。”
林正渊真的好怕她就这样撒手人寰,丢下他走了。见她脸上恢复了一丝红润,他的心都激动地怦怦跳个不停。
可是傅氏还有话说,陡然反手抓住男人的手:“正渊哥哥,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心底有我的?那件事……之前,还是之后?”
成亲这么久以来,她一直知道他心底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可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肯不定不会是她和他……那件事之前……对不对……
即将面临真相,傅氏微微咬唇。
陡然被问及这个,林正渊蓦地又想起二十年前狩猎的那个下雪之夜,从外头回来冷冻得不行的他,接过婢女递来的热汤就喝下,事后才知那是鹿血熬制的汤。
钻进帐篷后,很快燥热得难以控制,后来也不知怎的,被窝里多了个姑娘……就那样与傅氏有了肌肤之亲。
那是他的第一次,事后很紧张,但也是成亲之后无数个夜晚他会回忆起来的美好之一。
陡然被问及他是何时喜欢上她的,林正渊蓦地像个极易害臊的少年郎,一张脸蹭的红了,结结巴巴道:“我要是说了……你别生气……”
傅氏紧张地点头。
应该是成亲后,他才渐渐喜欢她的了。也就是,他愿意娶她,还给了她正妻的名分,全都只是他人好,愿意负责而已。
哪曾想,紧接着听到的话,直接臊得她脸皮涨红。
“是那夜……喜欢上的,你的肌肤滑嫩嫩的……是我从来没有感觉过的……”
林正渊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说着这番话,越说声音越小,一张白皙的脸涨红涨红的。
这番话,他是不愿意说的,说出来好似他成了色.鬼。可是她硬要问,似乎想问二十年了,他又不善于撒谎,就直说了。
傅氏听了,只会比他更害臊。原本盯着他脸庞看的,现在哪里还敢,连忙偏过头去,脸蛋上仿佛盛开了洛阳红。
但害臊归害臊,傅氏心底甜滋滋的,真的很甜。
“啊!”骤然一阵宫缩,下头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瞬间击散了傅氏脸蛋上因羞臊堆起的红,表情很是痛苦。
“莜莜!”林正渊哪里懂女人生孩子是怎么回事,他以为傅氏方才是回光返照,现在又要痛得过去了,急得大喊,“莜莜,你别离开我!”
却说守在门口的接生婆赶忙进来查看,见傅氏恢复了精神气,下头也有力气生了,大喜:“好,快使劲,再努力一把,头快出来了!”
另一个接生婆赶紧将林正渊往外赶。
生死关头,林正渊哪肯撇下妻子离开?死活不肯。
接生婆边往外推,边道:“放心,你妻子被你就活过来了,死不了,我保你母子平安!”
林正渊这才“哦哦哦”三声,边望着床榻上大汗淋漓的妻子,边倒退着往后退。
却说外头的林姝,一见到爹爹出来了,立马围上来,然后捂着嘴“噗嗤”一笑:“爹爹,你的脸红得好像猴屁股啦。”
面对女儿的开玩笑,林正渊像个少年郎似的越发脸色涨红起来,忙故作正经斥责小女儿一声:“没规矩。”
甩手走出堂屋,站在廊檐下吹风。
可男人站在外头,总不放心里头惨叫着生孩子的娇妻,频频偷偷望一眼。
于是乎,堂屋里总响起林姝的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