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可是他空无一人,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一样,茫然无措,他决定往前面的灯光走着,最后体力不支,他眼前一黑,一切都消失了。他努力的睁大眼睛,眼前依旧一片黑暗,让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眼角有凉凉的泪痕,他摸了摸,把泪水给擦了,他撑着身子要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了,而那湿湿的液体流进了耳朵里。
看来在梦里,他也很伤心,他疲惫的按着太阳穴在床上坐了会儿,这才接受了母亲去世的事实,一切都像是个梦一样,让他觉得可笑。
渐渐地他抬起双眸,环顾着房间里的布局,黑暗中他有些看不清,不过他能够肯定的是这里一定不是他住的地方,他唔了一声,睡了这么久,头又痛,口又干,正要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要下床。
突然门被打开了,一时黑暗他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不过四目相对中,那人的眼神在黑暗里发光,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片刻,房间的灯突然亮起。
“醒了?”是金语的声音。
储界一记恨着她把他母亲交给那些人的事,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然后又躺了下来。
金语端着水杯走过来搁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她以为这男人又在逃避现实,讽刺的来了一句“装睡?那你一辈子就不要醒来了,反正废人一个,对不对。”
储界一在闭着眼睛的时候,动了动眼眶里面的眼珠子,他一开口,喉咙的干涩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黯哑。
“没有。”
金语才不会相信他的口是心非,如果真不在意,眼睛为何一直闭着,她突然有些心烦,这都叫什么事,不过她正了正脸色,变得认真起来“储界一,你要打起精神来,伯母的后事还要靠你安排。”
储界一心中一刺,沉声应了一声,这女人一点也不会说话,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再他面前轻易的提着这些话,他的心灵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强大好不好。
他赌气般的侧过了身子,留下一个坚固的后背给她,金语有些想笑,把桌上的杯子又拿在了手里“你不想喝水吗?我以为你要喝水,那我拿了倒了。”
储界一这头驴,她都半只脚踏进门外了,竟然还是没有说好,她跺了跺脚,终于知道沈乔禾怎么无法忍受这个男人了。
“他醒了?”
“阿,是!”金语见看诊的医生来了,一只脚给踏了出去,把空间给让了他两,这医生也不是她请的,是顾商邢派人过来的。
既然这父亲的想要一表关心,她也乐的其成,不一会儿,储界一听到医生走了进来。来人是个年轻的医生,刚进来就坐到他床头,把听诊器拿出来在他身上一顿乱摁,他悠的睁开眼,哑着嗓子问“你要干什么?”
那医生举着听诊器,动作一顿,一脸很理所当然的说“给你检查啊,不然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储界一皱眉“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