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行箴眼睛扫过她泛红的双颊后,语气中就带出了几分笑意,“想必外祖母不会将这样的事情与你说起,母亲也未曾告诉你,你自然不知晓。”
冯旭在旁惊讶道:“咦?三公子,常十不知道这事儿,你很高兴?”
每每听到他叫起阿音的那个称呼,冀行箴就觉得心里头一阵不舒服。
不过冯旭是个没记性的。说他一次两次五次六次,效果跟没说一样,转眼就忘,下次还这样叫。久而久之,冀行箴这样好脾气的都懒得去提醒他了。
现在听闻冯旭这样叫阿音,冀行箴已经完全能够保持神色不动,只当自己没有听见,单回答了冯旭后面那个问话:“她不知道,我又怎会高兴?许是你看错了罢。”
语毕,他持了缰绳,驱使着马悠悠然朝前行。
冯旭挠挠头,“不对啊,我分明看到他笑了。”扭头问身边常书白,“你看到他笑了吗?”
常书白斜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笑也不是笑这事儿。”
冯旭看常书白也策马往前走了,赶忙跟了过去,不住问道:“那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
常书白压根不再搭理他。
冯旭见他这里问不出,又不敢去问冀行箴,一口闷气只能憋在心里,心说晚点一定要问清楚这来龙去脉。
不过到了晌午时候看到美味的饭菜后,冯旭早已忘了自己信誓旦旦说过的那话,根本就不记得那一茬了。
这里虽然有安远侯府的客栈,却未有侯府的酒楼。
午膳择在了当地很有名的一处酒楼。这儿口碑不错,东西好吃,要价也不高。
一行人去到二楼,择了其中两个雅间包下来。
阿音自然是和冀行箴他们一起。两个侍卫与他们在同间屋子,不过不是同桌。另外丫鬟宫女还有护院则在另一间里。
因着早晨一直在赶路,阿音当真有些累了也有些饿了,待到饭菜上桌就赶忙去吃。待到半饱,她用膳的速度慢下来后才有闲暇去观察四周的景色。
不经意间往楼下一看,便见有一男一女正从酒楼往外走。两人五官有些相似,都很年轻,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看上去应当是兄妹俩。
阿音见了他们笑着说话的样子,不由就想到了自家哥哥们,下意识地就朝楼下兄妹俩多看了几眼。
原本她以为不过是随眼一看,过去了便过去了,之后不会碰到也不会想起他们。哪知道当天下午往惠觉寺去的半途中,竟是再次遇到了。
惠觉寺与山明寺一样,是设在了半山腰。只是惠觉寺所在的山与山明寺那边不同。京郊那一处地山势更为陡峭,必须步行而上。倘若不不行去的话,就只能坐人抬的轿子。
这里便非如此。
此处的山坡度较小,初时的路程都可骑马而上。只不过想要坐马车就有些难度了。
阿音便弃了马车,换了清爽骑装骑马而上。
两个车夫留在山脚下看守马车和物品。锦屏不会骑马,亦是留下。秀芽倒是骑术不错,跟着骑马上去。
阿音今日穿的骑装是早先过年后为了上“御”课新做的。当时衣裳还没做出来,未曾穿过。如今倒是头一次穿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