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曼宁笑一下,表情明显轻松了不少,“我跟冬冬是龙凤胎, 他早我15分钟出生。可是小时候他没我个子高,我就不承认他是哥哥,所以一直就叫他的名字,习惯了。四岁的时候,爸爸妈妈离了婚,妈妈带走了冬冬,改了她的姓,我留下跟着爸爸!
曼宁说着,那些零碎的回忆又窜了出来。妈妈走的时候,她还很小,但那一天记忆却非常清晰,画面如烙印般烫在她的脑海里。她记得她抱着妈妈的腿不肯放,哭着喊着让妈妈把她一起带走。可是妈妈狠心的掰开了她的小手,牵着冬哥,头都没有回一下离开。
之后的日子,就只剩下了爸爸和她,小小的曼宁心里有对母亲的渴望,但更多的是恨。恨妈妈跟爸爸离婚,恨她不要她!
后来在祖母的葬礼上又偷听到亲戚的小声议论,说她亲妈跟他爸离婚是嫌弃他爸窝囊没本事,除了教书什么也干不成。还说她亲妈不要她是因为算命的说她命硬克母,所以只带走了冬冬。
当时曼宁七岁,那些话无限放大了曼宁心里对亲妈的那份恨意,所以她见都不愿见徐贞茹,即便万不得以见了,也没有好的态度。
充斥着曼宁整个童年的都是爸爸上课的那间教室,前面的黑板,后面的学习园地。还有爸爸讲课的样子。
爸爸带毕业班,经常会有早自习,尤其冬天的时候,天不亮就出发。那个时候爸爸还年轻,可是怕她困怕她凉也不嫌丢人,每天骑着特意改装的小三轮车载着她去学校。后面小小的车厢既挡风又舒适。铺着厚厚的褥子,曼宁裹着棉被可以继续睡,一直睡到爸爸的学校。
爸爸讲课,她就跟在爸爸的身后,小手牵着爸爸的衣摆,怯生生的看着那些听课的学生。当然下课的时候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对她很友好,有时候会逗她玩,有时候会给她一些零食。
但也有例外,有一次她将左右两只鞋穿反了,爸爸也没有发现。那些学生们不过是些大孩子,对曼宁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知谁说了句什么,引发了哄堂大笑。即便那时候曼宁很小,但也懂得自己被嘲笑了。
躲在爸爸怀里哭了一个上午。欧阳老师不得不和其他老师调课来哄她。
还有一次,曼宁觉得出奇的冷,冷的打哆嗦。到最后发起烧来,爸爸带她去医院的打针的时候,才发现她穿错了裤腿,绒裤都套在了后面,等于大冬天的就穿了一条单裤。那一次她病的很重,烧了好几天,爸爸不得不请假照顾她。
曼宁九岁那年,王美新带着一个男孩来了,爸爸说那是她的新妈妈。但是曼宁知道她是那个哥哥的妈妈,不是她的妈妈。
王美新虽说是继母,但曼宁太渴求母爱了,很多时候会刻意讨好,所以跟继母的关系还算融洽。关键是欧阳老师不用既当爹又当妈了,至少家像个家的样子了。
服务生端着咖啡、牛奶过来,打断了欧阳曼宁的回忆。她并没有意识到刚刚她发呆的看着桌面的时候,对面的那个人一直看着她。
“喝点热牛奶,刚刚一下子跑出来,别感冒了!”
“嗯!”
肖潭觉得这时的欧阳曼宁乖巧的像只的小兔子!其实她不解释,他也知道的很清楚了,那份邮件里写的很详细。但是她急着跟他解释的感觉让他心情莫名的好!
欧阳曼宁双手抱着白色的马克杯,眼睛看着窗外的街景。
气氛有些沉闷,肖潭伸出手揉揉了欧阳曼宁的头发,“妞妞!”
“啊!”欧阳曼宁习惯性的应声,马上觉得不对劲儿,抬眼惊奇的看着他。
“你刚刚在叫我?”
肖潭笑。
“不然呢?”
“额!你怎么知道的,早就没人这么叫了,连我爸爸都改过来了!除了木子,不过她就叫一个字,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