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骗人(ノ=Д=)ノ┻━┻
……
我也好想冬眠啊哭唧唧
今天的颜文字是不是有点萌~
日常表白大天使们???(●˙?˙●)???
☆、僭越
杜引之一向是小事不计较,大事不含糊,事关小叔安危,对他而言就是天大的事。
正当他打算与小叔硬碰硬到底绝不妥协时,茅舍的门突然从内向外敞开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在空寂的山谷中回响,两人皆是一愣,旋即一道狠厉的剑意挟着劲风朝他们直逼而来,杜言疏瞳孔骤缩,电光火石间将灵力运行至极致,结起一道结界将剑气隔绝在外。
在杜言疏筑起的屏障中,杜引之凝神聚气,无妄出鞘,剑气相抵,一石激起千层浪,汹涌剑意卷起地上的残雪,漫天漫地雪光剑影铺卷而来,杜言疏眉头紧蹙,险些睁不开眼睛。
他灌注灵力护住结界的同时,内心诧异不已,引之的灵力剑术已经浑厚精益至此,甚至在兄长之上……想到此,又思及柏旭所言之事,顿感心神不宁,一时分神导致灵力不稳定,筑起的结界在对方压倒性的攻势下摇摇欲坠几近崩塌,额角已浸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小叔,交与我一人便可。”杜引之游刃有余道,因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不敢妄为,方才只拿出六成功力应对,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剩下的精力全在小叔身上。
杜言疏知他不是逞强,便是如此才更觉心慌,如今自己已远不是这孩子的对手,如若有一天彼此站在对立的位置,自己与兄长联手怕也真敌不过他。
幸而当年未雨绸缪,结下了可以将对方魂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魂契……
“小叔,不要勉强!”杜引之瞧小叔面色苍白却不肯罢手,心中越发焦急慌乱,目光沉冷剑意又狠厉几分,对方渐渐有些不敌,杜言疏也得以缓一口气。
觉察到对方似有收拢灵力之意,杜言疏冷声道:“引之,收手。”因灵力消耗过大,声音听起来有些微颤抖。
杜引之点了点头,渐渐将削肉噬骨的凌冽剑意收拢,呼吸平稳面不改色,方才一番打斗轻巧似与孩童切磋。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没料到能如此轻松压制住对方,微微诧异的同时,丝毫不为自己神速的进步而感到欣喜,此刻,他更在意的是小叔苍白的面容与阴郁的神情。
杜言疏此时心思百转,自然不会注意到杜引之面上的担忧,只暗嘲别人说养虎为患,自己则是养鱼为患,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信……
就在两人皆心绪不宁时,茅舍中又传出一阵朗笑——
“哈哈哈,当真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两位快进来歇歇罢。”
“……”此话一出,空气中的肃杀之意尽数散了去,这人倒是输得坦荡,杜言疏回过神来,与杜引之眼神相交,彼此会意。
……
“如今放眼天下,能与我一战之人,不过十人,即使杜子循在世,也未必有战胜我的把握,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当真了得。”
只见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安然端坐于竹榻上,一袭粗布衣衫,眉眼间隐着浅浅笑意,一派随和坦荡的风度,只一双眼睛了无神采,却也丝毫不损其仙风道骨的气质。
杜言疏闻言微微诧异,却也不露声色,虽晓得对方看不见,仍旧不失礼数地拱了拱手:“前辈认识先父?”
那人朗声一笑:“认识,倒算不上熟,也就喝过几次酒,在巫莱国的窑子里抢过几次女人。”
“……”杜言疏无语。
那老者又笑道:“你的修为,倒比你爹差远了,不过还年轻倒也不急。”
“……”杜言疏气结。
“那位小兄弟,是宋雪明那小古板的后人罢?”
“……正是祖父。”杜引之面不改色应到。
老者闻言点点头,沉吟片刻十分感慨道:“当年杜家小子与宋家小子,也像你们这般同进同出,好得似要穿一条裤子。”
顿了顿,又继续自顾自笑说道:“我记得他们还立了誓约,说今后有了孩子,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亲上加亲,可惜都生了带把的,我这证人也没得做咯,哈哈哈。”
人老了喜欢絮叨杜言疏能理解,可这老前辈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顾自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杜引之他爹,让他暗自一阵心惊,却又不敢多言怕显得自己心虚,只僵着一张脸挺住,手心渐渐浸出冷汗。
老者似十分中意能将他轻松击败的杜引之,让他坐在自己身侧,杜引之犹豫地抬眼看着小叔,待杜言疏淡然点头许了,他才安心坐下。而杜言疏则身体笔直神情淡漠的站在一旁,老者问到什么,他只言简意赅又不失礼数地回答,绝不多言。
这位老道长正是隐退修真界多年的段清尘,真实年龄不好说,怕是要比杜子循宋雪明都要年长好几轮,不说话的时候倒有几分仙气凌然的形容,一开口却是个疯疯癫癫的自来熟。
杜言疏不讨厌自来熟的人,只是不善于应对,索性摆出一副凉水般的面孔,恭敬却不亲近,即使清尘前辈看不见,也能感知对方淡漠清冷的气场。
“杜小公子,你也过来坐罢,站那么远干嘛,老夫又不会吃了你,哈哈~”段清尘其人随性洒脱,年纪越大心性越接近孩童,瞧杜言疏举止拘谨,越发觉得有趣想逗弄,完全抛却长辈的架子。
杜言疏面色僵了僵,硬着头皮坐下了,清尘老前辈颇为爽朗地哈哈一笑,左拥右抱,春风得意。
此番倒是杜引之不动声色地冷下脸,暗暗关注着小叔与清尘前辈的距离,若对方不是祖父相熟的老前辈,他几乎想抛却礼数拔剑相向了。
硬拉着两人絮絮叨叨半日,叙旧归叙旧,清尘前辈并没有忘了正事,他自然晓得杜家两位公子是为眠蝉之事而来,笑吟吟对杜言疏道:“杜少侠,给我沏杯茶罢?说了大半天口干舌燥的,润润嗓子我给你讲眠蝉的因由。”
杜言疏点头应允,正要起身去沏茶,杜引之忙站起来:“小叔,我去罢。”只要他在,怎允许让小叔做这些端茶送水之事?
“你与前辈说会儿话,我去便可。”看引之仍蠢蠢欲动,杜言疏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赶紧坐下,两个人的时候随他怎么伺候怎么闹,现在当着老前辈的面,杜言疏可不能安然受之,否则传出去岂不是他欺负小辈?
杜引之会意,面上却仍有些不甘心,他不是拎不清的人,只得依言坐下。
待杜言疏走远,他一双眼睛仍不放心地追随小叔背影,一旁的清尘老前辈突然哈哈一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我说,小子,你该不会看上你小叔了罢?”
杜引之闻言先是一愣,旋即低低地啊了声,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砰狂跳不止,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对于自己的心思,他始终持着一种是似而非的模糊态度,就似隔着层窗户纸,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杜引之不是看不清自己的真心,而是不敢看清,太透彻了,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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