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猜测果然没错。水雾龙头阵仗虽大,杀伤力却远不值得其所耗费的大量气机,以田七一向的务实作风,没可能使出这等吃力不讨好的术。
杀着,放在那两道劲气之上。
陈悠然左臂向前一架,一摆,宛如风车头般打了个圈儿,顷刻震散袭面龙头。
她随即一收前臂,挟着劲力,反手要去夺那两道杀着,触感却如炼狱般炽热。
女子瞬间撤手,左肘炮轰似的撞出,同时足下一点,就要翻落墙后,却被浑厚无比的一阵内家劲气托了回来。
她当机立断,张开右手就往后拍。
双掌相碰,生出霹雳似的猛烈响声,陈悠然半侧手掌火辣辣地赤痛,被冲击力道震回院子里。
霎时间,攻与守,高地与低地,皆换了位置。
田七稳站墙头,又吸了一口烟斗。
虽然小胜,他的神情却全然不见得轻松。但见他在黑暗中察看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左手,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起爆符?你竟能做到不炸伤自己的手……”
“在课上打瞌睡,不代表我无意留在山上。傅兄又何曾听过一天的课?”
陈悠然喘着气。她的前臂因那对掌一击,仍自隐隐作疼。
“你无权坐视我落入虎穴……但若你收这钱财,只因你抱着儒家的孝道,本就认为我该依从母亲的意愿嫁人……”
“那就如何?”
“那就证明,这地已不再容得下我。”陈悠然有点悲哀地笑了笑。“正如二山主听说此事后,也没可能容得下你。”
“你以为事至此刻,我还会生出半途而废的念头?”
“不。她的意思是要你明白,既然白铜雀早晚会杀掉你,你现在死在我剑下,也不算得是如何不公允的待遇。”
田七的瞳孔张大了,瞧着施施然步出正堂的傅轻歌。
“你没有中她的圈套。”他说道。“怎么做到的?”
傅轻歌眨了眨眼。“甚么圈套?”
他接着说道:“你不是真的以为,堂堂岳麓书院供奉在正堂的灵物,这么容易就能被下手脚吧?”
“但你没能取走剑鞘!”田七看着他手中持着的长条包袱。“而且那个术……”
“树上的符文是真的,可功效却也只限于定住剑鞘。”
傅轻歌说话时,没试着掩盖对施术者手法的惊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