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凌厉,好比蛟龙急起吞日月。
想到此处,她隐隐感到不安。
是母亲的符阵。就算只是在将军手上用出来,也……
不安渐渐化为惊怖。要不是轻歌没轻易被钢链分散注意力,意识到守株待兔的符阵后着,这小舟只怕已撑不下去。
打的好算盘啊,裴立,她握紧拳头。可惜你不知道……
心思未去,从雁影不久前离去的方位而来的,正是一片轻舟,来速比她们快上不少。它的船首轻便,不曾刺穿雾气,而是借助船头的半鱼雕像,承托着扑面的云雾。
直至她发现,握住雕像尾部的那双手,并不是将军的手。
模糊间,她看着这双手自将军背后伸出,然后收回,抽出一柄四尺来长的长剑。以半鱼尾部为形的剑柄长度前所未见,就像东洋人所用的长刀。
随着敌船渐近,她惊讶着手的主人,也即那文士装扮的男子面容之死气沉沉,与手中奇幻而满带美感的兵刃形成对比之强烈。
但傅轻歌在意的显然与她不同。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河面上的符文亮光。
直至持剑文士眸里爆发猛烈光彩,双手扬起奇形长剑,足部弯曲成弓状。
他往此扑击而来。
不知为何,陈悠然几乎未加思索,就闪身到了傅轻歌身前。
她同样以双手持剑,姿势之圆融纯熟,全不似初学乍练。
傅轻歌似乎很讶异,但陈悠然看出了他无法把剑从水面上抽离,只望他勿要情急出剑援护。
这算是,两不相欠吗?
符纸滑落到长袖边。就在此时,半空中扑来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陈悠然眼前一花。
一道黑影手持短剑,自船后闪身而出,奔驰间晃起水雨躁动,却不损剑光锋锐。
他的剑几乎已刺进傅轻歌的腰。
忽然间,傅轻歌双手轻轻自剑柄上放离。长剑被肉眼不可见的力量稳稳压入水面,出剑者则转过身来,双手左右连攻。
右手握起成拳,一举砸烂刺客面门。
左手却取陈悠然领后,平空一掷,把她抛飞往将军的船上。
陈悠然身形掠过水面,几乎堕河,但傅轻歌手劲拿捏极准,终使得她上船一刻,足尖可先触地。
此时,女子双手举剑势犹未瓦解,当即如火燎天,猛刺三尺外将军咽喉。
☆、第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