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东西,和跑到山里教你剑法的老爷爷有关?”
傅轻歌点头。
“本来,木屋中的前辈算是这秘密的守门人。然而随着怀湘山与狼山在境内交战日烈,许多素无人迹的地方已然为人所知。前辈对山脉本已有限的掌控也就越趋微弱,只须绕过木屋进山,大抵就能瞒过前辈的耳目。”
他们何时谈到了这许多话?“那为甚么不把东西取走?万一被人……”
“没人取得走它。而且老爷爷也说过,凡是有缘见到它的,如取如携,一由己心。”
说到这儿,轻歌笑了一笑。
“这也是他和别的读书人不同之处,从不藏私,任其自流。”
陈悠然说道:“就像水?”
傅轻歌想了想,点头说道:“就像水。”
一时相顾无言。陈悠然为着两人间少被察觉的相近性而感慨,从外人的角度看,她就是没那么明媚的他。
只有她清楚自己远不及他,因此既渴望着他,也盼待这距离不过出乎想象。
老人的药治好了她的脚踝,抹掉了肌肤之亲的原由。她有意放慢步伐,长久地沐浴在前一天还教人生厌的迷雾里。
“是了,你和’风’到底……”
话到半头,她及时咽了回去。
山里人与狼山距离最近,受的劫掠也最多,两人间有仇怨不是甚么奇事。
轻歌抬了抬眉。
“那无足轻重。”他说道。“至少直至此刻,我仍没能解决与她的因缘。因此,为何背负起了重量就变得不重要了。”
那么一瞬间,压在陈悠然心头的重量变得如此强烈,使她忘却一切。
“你想听听我的因缘吗?”
轻歌以讶异而又带着笑的目光看着她,几乎教她畏缩了。
“甚么因缘?”他的眼眸倒映着光。“如果你想说的是……”
“难道你早就……”
对话被一阵意料未及的风终结了。它起源于两人谈话间越过的山丘底部,离此约三四里路程。
这座山占地甚广,但每一处的细微动静也透射在雾气的流向里。哪地生了异样,大雾便往它的反方向飘。
而雾又带动了风声。霎时间,陈悠然弄清楚了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