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神风缓缓从阴影中步出。半边脸大小的小形旋风在她身上游离,将水气一点点带往天空,使得狼山大将身周大雾弥漫。
“唉,我可没想到他对地底下的道路如此熟悉。定有人为那小子点明道路。”她朝向陈悠然。“说不定,就是你母亲?”
“你在说甚么?”陈悠然说道。“我娘怎会知道这些?”
宁神风再度以那种奇怪的目光瞧着她,但好快便转为注视轻歌。
她嘴角露出类近于二山主平素笑意的弧度。
确实,陈悠然发现这两人表面上有些相近之处。二山主不情愿地披起的皮,就是宁神风的血和肉。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放心吧,我会信守承诺,把你们送到长安城,才要你上山的。”她伸出三根手指。“只要北方局势没变,灭掉桓家,三年就够了。”
傅轻歌僵硬地一点头。
她喜上眉梢,转过头来又看着陈悠然,目光中时刻不停的跃动一下子冰冷了。
虽然,那跳动仍是永恒的。
“我知道你怕甚么。杀掉桓玄的事就包在我身上,那么,你就……”
转瞬闪过的剑光断开了她的话。
她低头去看,只见时空间迸出裂缝,将她从肩至腰,削开了两段。
☆、第二十四回
宁神风伸出手来,缓慢地抚过被剖开的位置。那情形瞧在陈悠然眼里,诡异得要命。
紧接着,宁神风笑了。
“这就是被切成两截的滋味吗?人啊,只要感受不到痛觉,也就无法准确地认知恐惧。你不妨做得干脆点。”
她看着手按剑柄,面色冷得像冰的傅轻歌,嘴角越发上扬。
“可你做不到,对吧?之所以能超越我的反应,只因你的剑根本没出鞘。剑身在木鞘内就劈穿了虚空,再在我身上另开一道裂缝,事前全无朕兆,更无半分反抗余地。”
“然而,假如我对你抱持戒备之心,你这一剑真能劈到我身上吗?”
“没可能。”轻歌承认。“论临场反应,你确实在我之上。可若你抱有戒心,我这一剑定然不会出手!”
“这么,是我太信任你的错啦?唉,也是,怪我太天真,以为老先生的亲传弟子总有点基本的廉耻。”
傅轻歌不答,缓步走到陈悠然跟前。
“换在平日,我既答应过你,大概说服不了自己不守信诺。”他示意陈悠然举剑护身。“但我注意到你瞧悠然的眼神了。你此行决不是为要招我入伙,而是为了她?”
言语灵便的宁神风少有地沉默了。
半晌,她幽幽叹了口气。
“你总是不肯相信我。你看你,多么的年轻、漂亮、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