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玉杖与赤剑相争。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始终只用虞家所传剑法的因由吗?为了把自家秘剑,全留到有把握消灭我的时刻?”
“使过一回的剑,就教人有了防备。”面对桓家少主的质问,轻歌从容说道。“我没信心在被你看破底蕴后杀掉你。”
“是吗?还是你也察觉到,谢广寒传你的剑法不宜让悠然瞧见?”
一声猛吼自桓玄喉间震鸣,惊动满城。玉杖上劲力猛增,成功与赤剑拉成均势,同时借着陈悠然毕生所见最为精纯的柔劲,将傅轻歌的剑意引往一旁。
只听蓬然响声,边上玄木桌椅被震得弹起身来,四散横飞。尘埃乱散,陈悠然举袖掩面,眼看轻歌再接再厉,双手持剑下劈。
桓玄面临生死关头,反应也是奇快,挥腕扫杖挡架。
火花溅散开来,桓家少主半膝跪地,右手试图飞快结印,却被傅轻歌接连不断的剑刺逼得左支右绌。
就是这样,陈悠然心下急切,只要不容他拔出剑来……
奈何事与愿违。一退身后,桓玄走上四象方位,手足应变自如,为剑光灼红的脸容渐渐生出笑意。
再退两步,他看准空隙,反手抽出身后半鱼为柄的长剑,急挑轻歌小腹。
轻歌横剑相迎,他正好连抖剑花,剑尖回环着形成光虹,一层一层迭于轻歌头顶。
轻歌不得不举剑破开光层,恰恰给他连攻数剑的机会,争得个难分局面。
“那就是传闻中的‘即杀剑’?”桓玄轻喘着气,笑颜仍如春花娇艳。“不过是盗来的剑法!”
他连声呼啸,剑出如电。
陈悠然留意到,他一直试图向阴影中无故露出的白光移动。轻歌显也知道这点,出剑轻快,舞动成风。
“事至此刻,就不怕被看破了吗?谢广寒教你的每一剑,都是借来的,盗来的,在二十七秘藏中东抄西抄而成的劣质品!只要被揭破这点,你就没法在小姑娘跟前装作正派了吧?”
半鱼剑层层进逼,幻出光晕越渐沉重。
“在人人撕破面皮,强争豪夺的乱世之中,儒家书院的门面总是教弱者们悠闲自安吧?但你既受谢广寒遗命盯紧蛟龙,这些年来却不向陈悠然透露半句,你的盘算又干净到哪儿去了?”
随着桓玄声线逐渐高昂,双剑劈砍交碰也撇开了形式意气的比拼,所争只是彼此猛力而已。于这原始的蛮横斗争中,就连轻歌的脸也映得狰狞。
一交剑,桓玄平空跃起,登时将飞萤火剑光压制贴近地面。与轻歌冷起来的面目相比,他尚自带笑。
“抑或是,最初谢广寒给你的指示,就不安好心?”
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