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颤抖的像秋风中的落叶,带动的他心跳都加快了,刚想抱紧她,却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踩着落叶似乎在远去。
“谁?出来。”徐永寒厉喝一声,抬脚向着北面走了半步。紫兮吓得追了一小步抱得他更紧:“你别走。”
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颤抖的身子快要站不住了,几乎马上就要滑落到地上。徐永寒回身抱紧了她,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哄着:“别怕,有我呢。”
对紫兮来说,在这样恐惧至极的时刻,这就是世上最动听的语言。安静的在他怀里依偎了半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被他的裘皮大氅包裹着,身体也渡过来他身体的温暖。
紫兮终于缓过劲来,缓缓抬起头正对上他心疼的眸光。
“告诉我,怎么回事?嘴唇都咬破了。”他抬手给她擦去那一道淡淡的血痕。
“我看到那双眼睛了,虽然我不认识那个人,但是我记得他的眼睛。”紫兮回想起来,满眼都是恐惧。
“从头说,我听不懂。”徐老七耐着性子,柔声跟她说话。
“刚才梦梦说让我陪她来你家的院子拿东西,到了门口又说先不拿了,带我来这个看烟花的好地方。然后她就说要回去一下,让我在这里等她。”紫兮慢慢平静下来,一点点说道。
“她跟我说你脚扭了,让我来救你,有这回事吗?”
“没有啊。”紫兮摇头。
“行了,小丫头是故意把我们诳到这里来的,然后你看到了什么?别怕,慢慢说。”他拢了拢大氅,包好了怕冷的瘦弱身子,只露出胸前那一颗小脑袋。
“这事还真得慢慢说,你记得上次咱们去过的那个供奉赑屃的院子吗?”
徐老七点点头:“记得,那时你就很害怕,却偏要去看。”
身子暖和了,有他在,紫兮的恐惧感减轻了很多,流畅的说道:“八年前的四月二十,白塔寺庙会,当时我只有六岁,缠着母亲去看白塔。在后山时,就变天了,刮起大风要下雨,丫鬟回去拿雨伞。就剩下我和母亲两个人,天上突然掉下好多大雨点,我们只好走小路往回跑。然后就路过了那个门口有石龟的院子,母亲想带我进去避雨,可是刚进去一段距离,就见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我们都被雨淋透了,自然不方便见男人,母亲带着我往外走,可是那人却追上来和母亲说话。他们可能是认识的,可是我不认识那人,雨下的太大,他也没打伞,脸上都是雨水,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却看到了他的眼睛。眼里是满满的杀意,就像要吃了我们似的,我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回去就大病了一场。”
徐老七沉思道:“八年前是……天顺十九年,五公思乡案。莫非,你怀疑那人跟冉家获罪有关?这件事你跟父母说过吗?”
“我当时那么小,只知道害怕,并没有跟父母提起。而且母亲只低垂着头跟那人说了几句话,并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杀气。这件事我本来也已经忘了,九月二十那天,咱们走到那个小院子门口,不知怎的,我突然回想起这件事,就怀疑可能跟冉家的事有关。”
徐永寒皱着眉想想,点了点头:“有可能。刚才你又看到那人了?”
“是,林子里光线太暗,他掩身在树后面,我看不清长相,但是能看清那种杀人的目光,那双眼睛……太可怕了。你若再不来,他会杀了我的。”紫兮埋头在他胸膛,因为后怕嘤嘤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有我在,没人敢动你。明天我就派人查这件事,一定查清楚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觉得跟梦梦有关系吗?”
紫兮抬头看向他:“应该没有吧,梦梦她可能是想……”
“是想创造个机会让咱们俩在一起。”徐老七替她把不好意思说的话说完。
这么难为情的话居然就明白的说了出来,紫兮羞赧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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