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2
2.
“就像我刚才说的，莫瑞斯现在很危险，我必须要尽快找到他，瑞德随时都可能出现。我希望教授你能帮助我。”
斯科特和贝瑟尼教授两人坐在刚才的病房里，斯科特将莫瑞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贝瑟尼教授，包括瑞德的那些跟踪、骚扰和袭击。
“教授，我现在想要知道那一年你为莫瑞斯做心理治疗的具体情况。要是你担心医患保密协议的话，我发誓我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现在的事情，我现在只想要找到莫瑞斯。”
斯科特站起来将病房的门反锁上，隔绝了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
贝瑟尼教授看到了斯科特眼神中的坚持，这个年轻人刚才讲述莫瑞斯事情的时候，她从他的眼神和表情里，读出了更多的东西。
她自己也曾拥有这样的岁月，用热情和勇气渲染的感情。
在她还不知道生活如此残酷之前。
“你知道莫瑞斯小时候的那些经历吗？”
斯科特点点头。
“其实瑞德失踪后那次治疗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莫瑞斯。”贝瑟尼教授叹了口气，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他刚被警察解救出来的那段时间，当时的我正在帮导师做一个儿童心理创伤的课题。在医院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这个孩子身体非常瘦弱，唯独两个眼睛大的吓人。那时候他一整天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没有一点表情，也从不开口说话。我一直担心那种长时间的虐待和囚禁已经对这个孩子的心理造成了不可修补的损害，庆幸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终于恢复了正常。治疗结束后的莫瑞斯还是有一定的心理问题，很敏感，喜欢过度压抑自己，我也曾尝试想让他学会放松，可是没有太大效果。之后听说莫瑞斯拒绝了所有的收养，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上学，而我也回到了学校继续完成我的课题。”
贝瑟尼教授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那件事情一年年过去，渐渐从人们的脑海中淡忘，人们疲倦了不停地去谴责那个会在监狱里渡过余生的老女人，也疲倦了对那个远走他乡唯一幸存者时刻的关注。贝瑟尼教授也被忙碌的生活消磨的最初的关心，只是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想起那个病房里的男孩，他第一句对自己说的话就是你好。
那段时间里莫瑞斯从来没有哭过，贝瑟尼知道这是对感情极度压抑的结果，她也担心这样的情况会给莫瑞斯带来性格上的缺陷，所以想尽方法治疗但依然无效。最后心理评估的时候贝瑟尼提议让莫瑞斯继续治疗，但是其他几位专家都认为让莫瑞斯尽快融入正常社会对他更好，而且莫瑞斯也顺利通过了所有的心理测试。
知道莫瑞斯想要离开的愿望，贝瑟尼终于还是放弃了关于他的争执，她只希望那个男孩能找到自己的快乐。
很可惜她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我第二次见到莫瑞斯，就是在这家医院里。莫瑞斯当时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记忆也出现了一定混乱，完全不记得我是谁。因为我们很久没有联系，我对他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但想要进行治疗却需要病人详细的生活和感情资料，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莫瑞斯的一个朋友帮助了我，他提供了喝多莫瑞斯这几年住在这边的情况。然后我联系了一些心理学的朋友来，一起制定了详细的治疗计划，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让他恢复正常。但因为他受到的刺激太深，还是有部分记忆缺失，就像他忘记了他第一次心理治疗，还有那天抢劫的经过。”
“为什么会是这两部分记忆？很多人不是会选择忘记最痛苦的事情吗？对莫瑞斯来说应该是小时候被虐待的经历或者瑞德的离开吧？”斯科特奇怪地问。
“关于这点我也无法解释。”贝瑟尼教授回答，“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莫瑞斯在被抢过程中脑部受到的撞击造成了这两部分记忆的丢失。”
“那关于瑞德失踪的事情真的没有任何线索了吗？”斯科特急躁，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恐怕瑞德会抢先他一步找到莫瑞斯。
“恐怕是没有。”贝瑟尼教授摇摇头，遗憾地说：“我也曾经想帮助莫瑞斯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情，但是莫瑞斯的大脑总是强烈抗拒我们的各种引导治疗，我无能为力。”
“谢谢你告诉我的这些。”斯科特虽然感觉失望，但还是很感谢贝瑟尼教授为莫瑞斯付出的这些努力。
贝瑟尼教授拥抱了一下斯科特，鼓励他说：“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莫瑞斯。”
“一定会的。”斯科特也这样告诉自己。
就在贝瑟尼教授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地对斯科特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可能和事情没有太大关系。莫瑞斯第二次治疗的时候曾经出现过梦游的症状，但是只有一次。梦游的时候他会坐在桌子旁边不停地画画，画的内容都差不多，都是他和瑞德住的那个房子，画了好几张，但是唯有一张不同，是一条长长的路，周围都被涂成了黑色，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后来莫瑞斯清醒的时候我曾拿着画问过他，他也不知道他画的这个是什么意思。因为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一次，所以我刚才一直没有想起来。”
“那些画现在还在吗？”斯科特觉得事情可能有些眉目。
“大概还在我的办公室里吧，如果你想要看，我帮你找找。”贝瑟尼很高兴能帮上忙。
“麻烦你了！那现在过去方便吗？”
“当然可以。”
“对了，听说教授有个叫比利的学生，他现在回来了吗？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他。”
“比利？他是谁？”贝瑟尼教授满脸的疑问。
斯科特愣住了。
“你难道没有一个学生叫比利吗？那你第二次是怎么知道莫瑞斯受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