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跟她招了下手,顺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过来。
女人一顿,随后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还没站稳就被某人一把扯进了怀里。
男人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鼻腔里充斥着她淡雅温馨的沐浴乳的香味,他就这样静静的把她抱着,没有说话。
窗外夜色渐浓,树影随风摇曳婆娑。
梁笙任由他这么抱着自己,低垂眼眸,把玩着陆淮修长的手指。
隔了好久,男人才淡漠开口,抛出了一个问题,“阿笙,你会讨厌以前的我吗?”
讨厌以前的他?
女人怔了一下,仔细一想,跟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还从未产生过讨厌这样的想法。
况且她也觉得,这个词这辈子都不可能用在陆淮的身上。
所以她没有多想,径直摇头,“不管是以前的你,现在的你还是以后的你,我都不讨厌,永远都不会讨厌。”
男人笑,“就算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
梁笙重重点头,“嗯。”
因为知道你所做的一切起始点都是因为我,只要一想到这个就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她停顿了一下又善解人意的说,“陆淮,你不用顾忌我,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毫无条件的支持你。”
男人抱紧她,薄唇擦过她的耳廓,轻喃,“有妻足矣,夫复何求?”
翌日上午,陆襄衡照常进陆氏上班,前脚刚走进办公室,公文包还没放下,后脚赵秘书便火急火燎的追来。
他喘着气,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陆襄衡坐在椅子上,皱眉问他,“怎么回事?”
赵秘书缓了缓,这才迫切的说,“陆总,出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很凝重,一股不安划过陆襄衡的心头,他问,“出什么事了?”
赵秘书斟酌了一下,“早上我刚得到消息,说陆大少爷已经秘密接手了陆子木的一切要务与职位,他现在已经回到陆氏了。”
像是被雷击中一样,陆襄衡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骇然,“你说什么?”
赵秘书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不得不硬着头皮重复一遍,“我说,陆大少爷已经接手了公司。”陆襄衡震惊不已,他双手撑着桌面喃喃自语,“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况且还一点风声都没有,董事会的那帮人也不是吃肉的,不可能这么快就同意他回来的,一
定是哪一步行动出错了,一定……”
“陆总……”
“陆淮在哪里?我要见他,你快带我去见他!”
陆襄衡蓦地扫翻桌上所有的东西,并用拐杖狠力捶击着地面,暴躁的低吼道。
赵秘书犹豫了两秒,低声说,“陆大少爷他,已经在总裁办公室了。”
审讯室。
刘玫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且惘然的看着四周密封的墙壁,手腕上是冰凉的一对手铐。
还在怔神的时候,身后的门忽然发出吱嘎的声音,紧接着外面的灯光折射出一道巨长的人影在地面上。
刘明自顾自的走进来,腋下还夹着一个黄色的档案袋,眉目严肃。
他拉开刘玫对面的椅子坐下,把档案袋丢到了桌子上,神色寡淡的说,“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
后者三缄其口的看着他。
刘明嗤的笑了,“那些人都打算让你死了,你还要包庇他们吗?”
话落,刘玫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与不甘,她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叫他来见我,叫他来见我!”
“见你?”
刘明似笑非笑的咀嚼着这两个字,最后得出一个人名,“你说谁?陆襄衡吗?”
而刘玫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她捶胸顿足,最后把双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不断的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叫他来见我,叫他来见我,否则你们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字的真相!”
语毕,刘明暗了眸子。
从审讯室出来后,他给何泉打了一通电话,并把拷问刘玫的所有进展都告知给了他。
听过以后,何泉默了几秒,“照她说的去做。”
刘明有片刻迟疑,“可是老大,我们现在并没有充分的证据能传唤陆襄衡来警局,且不说他是否愿意协助我们办案,单是郭局那里……”
何泉淡淡的截断他,“只要搞定陆襄衡就行了,郭老头那边你不必理会。”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刀,“刘玫现在军心不定,只要她跟陆襄衡彻底闹掰,我们就有机会得知真相。”
“我明白了。”
虽然还是有些踌躇,但刘明还是相信何泉的办案能力与判断的。
说完,他又似想起什么的样子,“老大,那三名杀手的口风也是紧的厉害,到现在一个字都不肯说。”
何泉抿唇,“会有人去看他们的。”
刘明一愣,忽然明白过来他口中说的这个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