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江竹怔了下,才发现这事有点不好解释。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道:“收到了信。”
“嗯。”叶安年点点头。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桌上的烛台,还在燃着昏黄的烛光,映着两人的脸庞。
叶安年一言不发,沉默的勾画着风筝图案,他甚至从未抬头看过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一眼。
江竹陪了他许久,终于受不了了。
“年年,别做了。”
叶安年没理他,还是拿笔细细的画着,甚至动作根本就没有停顿过。
“别做了。”江竹又重复了一遍。
叶安年依旧没有动。
江竹要走,他不会拦着,不管是不是谢逍公的事。
但就是,心里很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不舒服,就是不想说话,不想跟江竹说话。
“年年……”江竹叹了口气,抓住了没有拿笔的左手。
叶安年手上的笔终于停了下来。
笔尖就悬在薄薄的纸面上,落下一滴墨迹。
“怎么了?”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
江竹没说话,把他手上的笔拿过来,放到一旁的笔架上。
然后,直接起身将人打横抱起来,回了屋子。
张路的屋子,烛灯还亮着,丁秋和福崽的也是。
院中有悠远的蛙声传来,伴随着两个孩子读书的声音。
“你干什么?!”
叶安年被江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子。
“不干什么,”江竹抱着他进屋,把人轻轻放在炕上,“我明天就要走了,得把话说开,我可不想跟你闹着别扭走。”
叶安年:……
他垂下眼眸,神色依旧淡淡的。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不想我走?”
叶安年沉默。
半晌后,摇了摇头:“有些不安。”
江竹微讶:“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对你了解的太少了。”叶安年抬起头望着他,“但是你却知道我所有的事。”
他没有说,如果江竹离开之后,不再回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突然冒出来的师父,一到冬天就发作的弱症,和姚钧(姚知府)不一般的关系,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蛛丝马迹。
他全都看在眼里,却从未深挖过。
从前,他觉得自己不在乎这些,可是随着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他发现自己其实做不到。
“我要去一趟京都。”江竹捉住叶安年的耳垂,轻轻捻揉着,“老头子的情况确实有些严重,所以我才会耽搁的久一点。”
“是什么病?你能治好么?”
“还不知道,得等我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