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持股人。”
“你父亲成这样,不是为什么股份,全为的是你的心。你母亲去得早,把你一人当作两人来爱。这世上,他就只你这一点血脉,他的哪样东西不是你的,哪怕,你就是要他的命,他也是会给的。闵儿啊闵儿,问问你自己,从小把父亲当作假想敌,一心要超越,父子天性,他哪里不明白,把你养出来,养的这么好,你当他都是为谁?他嘴上不说,实则将你爱逾性命,可你做的这一切,真真,叫他心寒。”
盛昌说着,滴下泪来,忙用手拭去了。“还有那孩子,你这么做,一半也是为她。若你当我们是至亲,在这事上,又何尝好好说过一句半句的?只要是你真心爱的,我们哪有不同意的。你也说,那孩子的心思我比谁都看得明白,那你父亲这样的至情至性,你就不明白了?”
“你有没有考虑后果?他身子不好,若这一下真有个好歹,你一辈子都饮不完这恨!”
钟闵的目光一直看向一点,失了焦距,听见这一言,忙抬起头来看向盛昌。有人推开门来说,他父亲醒过来了,两人匆匆过去。
盛昌扑到钟父身上,握着他的手,一声“先生”还未叫出口,眼泪先滚了下来。钟父把手抽出来,反握住她的,拍一拍,示意她安心,嘴唇干裂,说了个什么。盛昌一看就知道,忙把身后的人拉到前面来,“闵儿在这。”
钟闵弯下腰,然后缓缓地跪下身来,把头放到他父亲的手边,他父亲摸摸他的头,然后拾起他的手。钟闵抬起头。他父亲伸过另一只手来,在他手心上缓缓写下四个字。写第二个时,钟闵已经湿了眼眶,等写完最后一个,终于捧着他父亲的手贴到脸上。他父亲闭上眼睛,盛昌捂住嘴,背过身去。一直到他父亲睡着,盛昌一直站在旁边。他站起身,是跪得太久,身子晃了一下,盛昌扶住他的手臂。他再也忍不住,叫得一声:“小姨……”盛昌的眼泪又滚下来。
钟闵一直守到天亮。从住院楼下来,打电话给章一,响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她还在睡觉,结果她接起来了。
“钟闵。”
他嗓子沙哑,“……章一,今天不能给你行成人礼了。”
章一转头看着窗帘缝透过的亮白色,“嗯。”
“宝贝,对不起。”
“没关系,你有要紧的事。”
“我一会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