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她很累,可他还是没把持住地将人折腾了一遭。
渐渐的,喉头涌上喝茶后弥留的苦涩,席卷整个胸腔。
——
巴黎还是老样子,不冷不热。
搬到新住处几天,姜予漾觉得自己差不多适应了周围的环境,睡眠质量也踏实下来。
对着全身镜,她仔细挑选着上班第一天的着装打扮。
在eil里,那位副主编温图尔只说穿着符合《icon》的风格就行,但风格这个词太过宽泛,还需要她自己来拿捏。
一身衣服色系搭配相宜,不至于太夺目,但也能看出来用心。
从住所到大楼需要花的时间大概是二十分钟,但以防万一,姜予漾还是早早地出门。
温图尔在业内的声誉很高,时尚杂志里,《icon》被奉为“圣经”,他算是捧着“圣经”阅读的男人。
只有他无需跟着风向走,因为他就是创造的风向的人。
这些功课她在京城就做好,但一想到今天能见到真人,心情还是相当的紧张。
跟前台负责接待的人员用法语交流好后,姜予漾就跟着他的步子进入到这里平常办公的地方。
格子间整齐且有序,每个人都在忙碌手头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是不是来了新同事。
阳光洒满室内,在这里,她惊奇地发现有一个窗台上也摆了仙人掌,绿意勃发,生生不息。
但愿,她往后的日子也难如此。
姜予漾勾唇笑了笑,蹬着双绑带的高跟鞋走到温图尔的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四周全是磨砂玻璃,隔着一道门,能看见金发男子正在办公,他很专注,听见敲门声也无动于衷。
引路的接待人员无奈地笑笑:“他就是这样,一工作就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关系,我可以等。”她态度很诚恳,即使高跟鞋蹬的脚底酸疼也没开口抱怨。
终于,温图尔朝她给了个眼神,看样子是结束了手头的工作。
温图尔的目光扫过她今天的穿着,内心似是有了判断,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试图用中文喊她的名字:“漾漾。”
“欢迎你来巴黎,期待你的表现。”
很蹩脚,但还算听的懂。
温图尔给她的职位是助理,但在她之前,他已经有了一个很得力的助理,那位助理跟了温图尔三年,凡事亲力亲为,基本与温图尔形影不离。
怎么看,她就像是个花瓶摆设。
姜予漾还是给了个落落大方的笑容,用一口流畅的法语向他说了自我介绍。
两人简单交流完,温图尔就离开了座椅,看样子是要去出席什么重要活动,走之前把身边那位助理也带上了。
温图尔戴上墨镜,直接进了门口那辆加长版的轿车。
她明白温图尔的顾虑,一个从分部调来的新手,能力如何还得考量。
凡事都得一步一步做起,她并不为此沮丧。
姜予漾则是回到格子间,在掌声与欢呼中加入到这个大家庭。
同事都特别友善,坐在她旁边的是个身材苗条的小姐姐,长卷发,似是对她之前的经历特别感兴趣。
中午的时候,他们弄了个聚餐,点的全是肉。
法国人的口味就是如此,他们的午餐大多数逃离不了那几样。
她抿了口红酒,胃口很小地动了两筷子。
有人问她怎么不多吃一点,是不是要保持身材。
姜予漾只能撒了个谎承认,不得不说,在国外一个人生活,不会做饭可能是要饿肚子的。
下班后,她惯常到街边的咖啡厅,等待时,熟悉的少年音色在身后响起:“姐姐,请你喝杯咖啡?”
姜予漾讶异道:“这么巧。”
这种感觉很神奇,之前在京城见过的人,这回异国重逢,无论如何都是温暖的。
由于是在法国,陆朝野并没有戴口罩,渔夫帽压低后,他的眉眼轮廓依旧清晰。
早听说过,他要到巴黎求学一年,但巴黎这么大,能相遇也是种意外的缘分了。
陆朝野点了杯卡布奇诺,在京城他连喝个咖啡都要受限制,到巴黎后倒是无拘无束了。
两人坐在一张桌前,眼前的少年看上去不像荧幕上的大明星,跟邻居弟弟的形象差不离。
陆朝野好奇地问道:“姐姐,你来巴黎工作啊?”
“算是一次历练吧。”她屏声静气,说的诚恳:“希望一切顺利。”
陆朝野点点头,笑的时候气质少了份桀骜,很是温暖:“我就在附近的大学,有时间一起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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