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应过来,姜予漾就无地自容了......完全没什么攻击力地在心里暗骂了他两声,没好气地说:“我要回去漱口。”
沈弋不理解中带着些好笑,啧了声:“那是你自己的,你嫌弃什么?”
自己的也很奇怪啊!!!
姜予漾气呼呼敌不过,转身想走,沈弋捏过她的手腕,暗示道:“漾漾,你备用钥匙得给我一把。”
他指了指她手上拿着的钥匙,很有底气地说:“礼尚往来。”
原来他送她钥匙是这个用意,不愧是沈弋,够心机够腹黑。
她从包里翻出一把钥匙递过去,塞到他手心说:“你过来就只有睡沙发的份儿。”
其实,睡沙发好像也不赖?!虽然那张沙发窄了些,但有的姿势肯定可以做......
沈弋脑补完,人停留在原地,目送着她哒哒哒地跑远了。
——
这一周,姜予漾过的舒缓了些,压力最大的那段日子已然过去,《traveler》一经上市,不仅销量突破预期,口碑也到达了之前时尚类纸媒杂志前所未有的高度。
口碑评价这方面分为购买者和业内人士的评价,她积极汲取反馈,又召开内部会议,针对建设性意见进行调整,希望在之后的期刊中能保持住水平,越做越好。
挨到了周末,姜予漾上完瑜伽课,就收到了乔颂拨过来的语音通话。
乔颂刚相完一场亲,心里正憋了一肚子吐槽无处发泄呢,叭叭叭地话痨一样直说:“那个男的说是海归,一句话里面说两个字就夹杂着一句英文,我都怀疑他舌头不能捋直好好说话。”
“那个大背头,出门前估计用了有半瓶发胶......”
“跟我相亲的时候,中途还接了个电话,备注是个女性英文名儿,他跟我说是远方亲戚,那就骗鬼呢。”
姜予漾被她妙语连珠的速度逗乐,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姑奶奶,您别给自己气着了。”
“也是。”乔颂无奈地叹息完,又像是发现什么秘密般,福至心灵地问道:“诶,漾漾,你最近瞧着像是被滋润了,不会是爱情的力量吧?”
她正想把有关沈弋的事儿搞一个坦白局,乔颂那边就捂了捂手机,低声道:“漾漾,不聊了,我妈喊我去给她反馈,我明天来找你,晚上去酒吧街看头牌去,即使睡不到,看看还是可以的。”
姜予漾没来得及说完,电话就传来嘟嘟声。
她去过乔颂家,自然认识乔颂父母,乔颂的母亲是大学教师,平时的工作除了搞搞科研给本科生上课,最操心的就是乔颂的婚姻问题。
念叨归念叨,理解归理解,但每逢什么相亲局,都是给乔颂安排的满满当当。
乔颂哪儿敢忤逆啊,生怕一叛逆,弄得本来心脏不好的母上大人动气,只能阳奉阴违,每回都说不合适。
不过听乔颂话里的意思,看来是默认她还单身了,希望不会整出什么乌龙。
第二天姜予漾还是待在家处理了下工作,给阳台的花花草草浇完水,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乌云密布,天色阴暗,狂风席卷,给好久没怎么下过雨的京城送来凉意。
暴雨天,自带一种安静感,姜予漾呼吸均匀,慢慢陷入睡梦。
等沈弋用钥匙开完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屋内的灯还没关,家里收拾的整齐有序,井井有条。
厨房里有饭菜的香味,一看锅里还有煮好的汤,热一热就能吃。
沈弋真正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身体上放松,心灵上也有很强烈的归属感。
他一下飞机就过来了,忙碌了一周,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消散。
姜予漾抱着个沙发抱枕,脸颊朝里,睡得酣甜,只看得见微微起伏的背脊。
沈弋没忍心打扰她,只是将客厅的灯给关了,又拉了拉被子,给她盖好,眼神在不经意间柔软下来。
他在大雨中赶过来,身上全是潮意,半边肩膀都淋湿了。
沈弋没大在意,又把手上的钥匙轻声搁在茶几上。
很轻的响动,但姜予漾还是迷迷糊糊转了醒,惺忪地看着面前的人影,不可思议道:“你提前回来了?”
“没用上一周,忙完了就过来了。”沈弋给她拨弄着耳后的碎发,温情且缱绻。
姜予漾一看他衬衫还有水渍,就知道他片刻没耽误,真的是归心似箭。
“你要不要......?”话还没问完,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乔颂喊道:“漾漾,我来啦,雨下的这么大,我还是坚持过来了!毕竟今晚要去酒吧街看头牌!可比相亲有意思多了!”
这门隔音效果不太行,加上乔颂喊的声音不小,除非沈弋装聋作哑,要不然姜予漾有种自己在劫难逃的预感。
沈弋温和的神色即将像变了天的京城,黑压压一片,昭示着不好的风向。
姜予漾露出了前所未有尴尬的表情,她昨天还以为乔颂是开玩笑,谁知道玩儿真的,还千挑万挑,选了这么个“好时机”!
真是亲姐妹,挖坑都不带提前告诉的。
沈弋扯了下领带,露出的锁骨处瓷白,还挂着莹润的雨滴。
他已经做出决定,不带犹豫地说:“我去开门。”
乔颂满心欢喜地过来,万分惊讶地看到沈弋出现在这里,她头皮一阵发麻,不容多余的思考,知道这事儿八成要翻车,脑瓜子一转,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沈弋啊,我不知道你跟漾漾在一块儿呢,打扰了打扰了。”
跟闪电一样,来的快,走的也很快。
门被合上,暴雨倾泄,室内氛围更加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