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还被沈弋攥在手心里, 一下一下轻轻摩挲着。
姜予漾一阵心颤, 被两人间亲昵的氛围弄得无所适从。
再说了, 她都没同意他的无耻追求,考核期都不是, 进度条都被沈弋直接拉到“转正”了。
身上笼罩的阴影褪去,姜予漾的眼前又恢复了房间内明亮的光景。
沈弋翻过身,斜靠在墙上,浑身带着少年的狂妄:“都咬了一口,还不能看我一眼啊?”
话至如此,她真抬眼瞄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沈弋肩膀上的一圈牙印,让他的衬衫看上去有些皱。
室内柔和的光悉数洒在他的侧脸, 男人眼睫抖动如蛾翅,却丝毫不显狼狈,
她自己都没想到会在紧张的时刻做出这样应激的举动, 压低了嗓音问:“咬疼了吗?”
小巧的唇一张一合, 娇艳欲滴的唇上还带着她刚刚说完话后咬了一下的痕迹。
他嗤笑一声, 摇了摇头, 眼神示意不明。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或许伤口都是甘之如饴的。
门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随之是抬手的敲门声。
管家站在门外, 不清楚一门之隔发生过什么,提醒说:“漾小姐,我来拿沈少爷的衣服。”
姜予漾的心一下子警惕起来, 像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声音都高亢了几分:“好,我等会儿自己还给他。”
撒起谎来,还是那般不自在。
管家应声后,脚步声才越来越远。
她长吁一口气,迎上沈弋玩味的眼神。
他确实存了些坏心思,看她越乖,就越想欺负她。
这种念头,从见到少女的第一眼,就扎根在心底了。
一码归一码。
姜予漾自知咬人不对,扫视了一圈许久未住的房间,在床头柜上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我这里有碘酒和棉签,你拿去上药。”
“不帮我来?”沈弋略一挑眉,放软了姿态说,“其实还挺疼的。”
姜予漾:“......”
“你又没转正。”
她没好气地把东西塞到他手上,耳侧的一缕秀发调皮地便跑了出来,扫在脸颊上泛痒。
沈弋知道她在生活上很细心,什么东西都会备好,并不为她说还没转正这事儿气馁。
反正来日方长,他又一向很有耐心。
咬上的位置正好是肩膀,沈弋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在她面前开始解衬衫扣子,一颗两颗......随之袒露出半边的胸膛。
他是典型的冷白皮,咬下去那一口,立刻就浮起了淤青,看着是挺骇人的。
除了碘酒刚一接触伤口,沈弋“嘶”了一声,之后的上药时间里,他都神色寡淡,一声没吭。
虽然两人早就不是那么纯情的少男少女,但跟沈弋共处一室,他又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样,只让人感觉周围的温度不断攀升。
既然他非要留在这里上药,那还不如她走。
姜予漾目光下视,看着他修长的长腿拦在自己身前后,绕了个弯儿躲开了,如同一场你瞒我瞒的捉迷藏。
沈弋扣好扣子,逗就逗了一会儿,又舍不得看她气恼的可怜样儿。
兔子急了这不是也咬了人?
为了不让沈赫连和林平芝怀疑,她抱着那件外套拧开门把手,下到别墅的一楼。
客厅中央,林平芝跟几个亲戚的中年女人还在打麻将,不知道是摸到了哪一手好牌,她眼睛一眯,得意洋洋地把牌一推:“胡了。”
牌搭子们皮笑肉不笑地说:“平芝今晚手气真好。”
“哪有,风水轮流转嘛。”她之前注意力一直都在牌桌上,连赢了几盘后有些疲惫,心不在焉地瞥过去一眼,恰巧看到手中空无一物的姜予漾。
“漾漾。”林平芝继续揭牌,摸牌的那只手上有一颗祖母绿的钻戒,喊住她道,“怎么突然下楼了?房间里是不是缺什么东西?”
姜予漾回应的很平静:“不缺的,我下来倒杯茶喝。”
林平芝:“晚上少喝茶,对睡眠不好。”
她在外人做事向来都做的滴水不漏,否则沈老爷子也不会同意一个沈家的保姆上位成为沈太太。
林平芝此前曾对沈弋的生母照顾的尽心尽力,在沈赫连痛失爱妻的日子里又常伴左右,一来二去,抓住了高枝,攀是攀上了。
但她身体生育不了,头两年还能私下寻医问诊,想法子折腾,后来沈老爷子不想搞出鸠占鹊巢的局面,直接断了林平芝还想要个亲生孩子的念头。
“诶,怎么没见沈弋人呐?赫连找他有事要谈,管家刚还跟我说人不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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