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衣的背后都湿了个透,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祖宗,这大热天的,你一定要接这个剧本是为什么?”
方白景喝了口透心凉的冰水,扯了扯自己的假发,理直气壮地道:“因为这个剧本的男二和女主有很多亲密戏啊!”
他又一捏瓶子,愤愤不平地道:“可傅枫又让人给我把这个剧本改了。”
方白景把水瓶重重地往轮椅上一敲,光明正大地骂道:“他越不让我拍亲密戏,我就越想拍!”
纪伟乐头更加痛了,他把方白景手中的水瓶抢了过来,劝道:“你一定要那么倔,吃亏的不都是你吗?”
“不然呢!”方白景的眼睛瞪大,他一急就容易口不择言,“不然我还得乖乖给他……给他……”
他的脸一点点变红,最后一个字怎么样都说不出来。
方白景只能用力地一甩脑袋,语调有些委屈:“反正他让我不痛快,我就要让他不痛快。”
待在傅枫身边不是方白景乐意的。
傅枫的掌控欲又太强,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变成个犯病的疯子,从他被傅枫划分到领地内之后,傅枫就不允许让他再接有亲密戏的剧本。
方白景的咖位又不够去演那些没有感情线的大制作,他也不稀罕让傅枫给他砸钱。
一来二去之下,他反而变成了男二、男三甚至男n号专业户。
而现在拍的这个剧本是他强烈要求接的。
方白景还记得那一天,他把剧本摔在了傅枫的办公桌前,横眉冷对着傅枫,气势汹汹地道:“我要演这个男二。”
傅枫当时看了他很久,好像是忽然笑了声。
方白景觉得自己当时自己的态度已经很强硬了,表情已经很凶了。
但傅枫却把他拽进了怀里,方白景一个猝不及防,不小心就坐到了傅枫的腿上,差点被亲了个半死,亲完还要被屈辱地揉着头。
方白景气得当场挥拳,拳头还没落下,就被傅枫捏住了。
傅枫敛眉随意地翻了翻剧本,答应了:“去拍吧。”
入组的第一天,方白景才看到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剧本,他气得直接把剧本当场撕烂。
当晚回去也没给傅枫好脸色。
傅枫知道他在气什么,他没事就喜欢把方白景抱在怀里,但方白景那晚不愿意给他抱。
虽然最后在床上的时候,方白景还是哭着求搂他的肩,但傅枫还是很不满意。
他掐着方白景的下巴抬起来,低声问道:“就这些亲密戏,连个亲都没有,只有牵手和拥抱,砍掉了也不影响戏份和剧情,你在气什么?”
方白景红着眼睛,骂了句:“你滚!”
想到这,方白景极度不满地抓了把领口,他的脸被气得有些薄红,气急败坏地唾骂道:“神经病!”
他骂到一半,被纪伟乐拦住了:“白景。”
纪伟乐向他传递了个目光,示意他往右后方看,在那边停了辆迈巴赫,车窗上贴了单向膜,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到里面的动静。
是傅枫的车。
方白景冷哼了声,就当作没看见。
影视城是不允许人把车开进来的,但总有些人会拥有些特权,傅枫就是。
剧组正好在京城,傅枫总是会来接他。
方白景咬牙切齿地想,傅枫这么干只是在宣誓主权,让他下不了台而已。
剧组里认识这辆车的人不敢说话,只敢偷偷瞄几眼,也没人敢拿去外面说。
傅枫和方白景在一起,这个事情在圈里也不是秘密,但知道的人也并不多,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人敢泄露给一家媒体,毕竟没人想触傅枫的霉头。
方白景是文艺世家,家里也不缺钱,不认识傅枫车的就都以为是方白景家里人过来接他。
“傅总。”开车的王师傅回头看了傅枫一眼,问道,“外面那么热,要让方先生过来吗?”
车内和外面的炎热不像是一个季节,傅枫坐在后座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了一起。
就算是夏天,他的身上还是穿着规整的西装三件套。
傅枫很年轻,看起来没比方白景大几岁,但冷淡锋利的眉眼看起来却要比方白景成熟许多。
他很英俊,是清冷矜贵的俊气。
傅枫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闻言,他抬起下颔望了窗外一眼,正好撞上方白景自以为很凶地瞪他的一眼。
实际上就是不痛不痒,比小猫爪子挠人时还要来得不疼。
“随他吧。”傅枫镇定自若地翻了个页,“他在跟我闹脾气。”
话是这么说的,傅枫还是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了身边,目光专注地盯着墙角的方白景。
在太阳的暴晒下,方白景白得耀眼,脸颊上起了层红,他的皮肤嫩,估计是晒伤的。
傅枫皱着眉道了句:“娇贵。”
今晚又要帮方白景涂药膏,明明是为了方白景好,他还要因为脸疼生气。
傅枫的眼瞳带着些许纯天然的灰,平时看起来的时候不明显,唯独被阳光照到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
王师傅不敢接他的话,也不敢抬头去看片场的动静,只是低着头看方向盘。
方白景等得快生烟的时候,卡了无数遍的男女主终于过了这一段。
主要还是男主有问题,是个叫庄成言的新晋演员,平时都没什么大问题,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好像中了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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