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一切归罪于昨晚梦到了傅枫,而现在他就被傅枫揽腰抱着,被迫地蜷缩在了他的怀里。
方白景的呼吸不怎么平稳,一下又一下地连带着身体起伏,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了,方白景对当时的记忆还印象深刻。
他记得自己当时气得头晕,本来对傅枫还不错的印象在瞬间一扫而空,转身摔门就往外走。
但在他走出门的那刻,又像是隐隐约约有所预兆,方白景停下脚步转过了头。
傅枫还是坐在原位,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的起伏,但方白景就是被他看得往后退了两步,他的手脚冰凉——傅枫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荒芜丛林的森林之王。
方白景的第六感一直很准。
他不太确定自己是怎么招惹上的傅枫,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好像真的遇上麻烦了。
方白景表面镇定,实际上内心早就慌成一团,他扶着门框的手暗暗用力。
他把腰板努力地挺直,不想让傅枫看出自己的弱势,死要面子地又骂了句:“恶心!”
后来的事情暂时不论,结果就是这样,不管方白景愿意不愿意,他现在还是得睡到傅枫身旁。
想到这点,方白景咬了咬后槽牙,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怕傅枫了。
他还没睡够就因为噩梦吵醒,傅枫凭什么睡得那么香?
方白景不怎么客气地一手肘往后一锤,没什么好气地道:“别睡了!”
傅枫的睡眠本来就很浅,从方白景刚醒过来时他就被闹醒了,他本以为方白景还会继续睡,就没有多余的动作。
现在莫名地挨了一记,傅枫也没有生气。
他把方白景背对着他的身体板正了回来,中央空调的温度维持在二十六度,房间里的温度不冷不热。
被子是丝绸被,轻易一动就会滑溜地往下。
傅枫帮他把被角掖了回去,问道:“谁惹你生气?”
方白景咬着嘴唇,更生气了,但又不能直说我昨晚梦到你把我给吓醒了。
他瞪着傅枫道:“没人惹我生气!”
方白景无厘头地抬脚踹了脚傅枫,面色不虞地道:“你滚床下面去睡!”他一卷被子,把属于傅枫的那块也抢了回来,“和你一起睡我睡不着。”
傅枫平静地陈述道:“你昨晚睡得很熟。”
方白景梗着脖子,不要脸地继续道:“我现在睡不舒服了!”
墙壁上就悬着挂钟,傅枫抬头看了眼——现在才六点零一刻都不到。
傅枫询问了遍:“睡不着了?”
“嗯!”方白景果断地点头,“睡不着,你滚下面睡去。”
他话音刚落,连人带被子地被傅枫扯了过来,他身上的丝绸被卷得像是个蚕蛹,方白景下意识地扯住被角。
方白景隐约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因为傅枫看他的眼神格外地熟悉,是男人都懂的意思。
他的脸色大变,扯开被子撒丫子就要跑,好巧不巧地被像是束缚般的被子绊了一脚。
这样一来,他就像是只掉进狼口的羔羊。
傅枫抱住他的腰,垂下眸去脱方白景的衣服。方白景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身上不自觉地带着些颤栗:“我……不要!你不是前天才……!”
剩下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嘴唇被傅枫堵住,他再不情愿,身上的衣服又被扒了下来。
半年的时间,傅枫很了解他的身体,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其实是很契合的。傅枫除了索求无度,其实是很在乎他的感受,最起码他会让方白景舒服。
方白景又听到了熟悉的拉抽屉的声音,随着傅枫的动作,他的身体越颤越厉害,还没来得及修剪的指甲刮过傅枫的肩,宽阔的肩膀上无意识地被方白景留下了几道红痕,像是被猫抓了一样。
他原本盛气凌人的声音小了下来,最后变成了软下来的哭腔。
方白景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傅枫习以为常地把他抱了起来,带他去浴室里洗了澡。
傅枫宽阔的肩背上留下的都是崭新的牙印,全是方白景刚咬的。
他不喜欢发出声音,喜欢去咬自己的手腕,傅枫就会捏住他的手腕,让他去咬自己的肩膀。
洗完澡他又像是抱娃娃一样,重新把方白景抱回了床上。
傅枫喜欢照顾方白景的感觉,方白景虽然觉得别扭,但又懒得挣扎,任由傅枫重新给他挑了件睡衣穿上。
他懒洋洋地还想继续睡,就见傅枫拿了根领带走了过来。
也不知道傅枫什么诡异的癖好,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傅枫就每天都必须要求方白景帮他系领带。
方白景最开始不情愿,觉得这样太娘们,所以在傅枫第一次要求他系领带的时候,方白景故意给他系了一个七倒八歪的结。
于是傅枫很有耐心地推了上午的工作,陪着方白景在房间里练了一上午怎么打领结,从温莎结开始练起,他把着方白景的手,边领着他系领带,边在他的耳边低声讲系法。
方白景一把把傅枫手中的领带抢了过来,他懒得动弹,还是支起身。
他臭着一张脸道:“低头。”
傅枫弯下腰后,方白景动作粗暴地把领带往他脖子上拴,不带拖泥带水地系了一个结,再调节领结高度的时候,方白景咬牙切齿地在傅枫的耳边道:“……我迟早有一天把你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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