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答应下来，季芙重重点了两下头，“那我们走吧。”
说着她便拽着辛启的胳膊往外走去，全然不曾看一眼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旁边的男人，更别提男人那阴冷的面容。
甚至路过的时候，她的肩膀拐了下男人的肩膀。
傅湛被她气笑，舌尖低着脸颊轻咂，看了眼李平，后者抿着唇面无表情，他挑了挑眉，“干什么？”
李平摇摇头，“只是觉得季小姐，不一样了。”
“是么。”傅湛看着人群中渐渐消散的背影，心中的烦躁忽的像是迎了风的风筝，攀的很高。
酒吧外辛启的车子缓缓驶出，而后面紧跟着卡宴驶出。
辛启看了眼后视镜，轻声道：“傅总的车跟在我们后面。”
云月冷笑，“别管他。”
愿意跟着那就让他跟着。
两辆车子前后驶入云月公寓，辛启没有上去，待季芙两人上去后便离开，车子调转时他看到了卡宴里坐着的人，桃花眸轻掀，漫不经心的瞥向他，仿佛他根本不足看待。
傅湛在车内坐着，他将烟夹在手上，点燃，深一口气，缓缓吐出。
烟气在空中汇聚散开，盘旋，散开。
直到黎明，烟盒里放置着三根烟蒂。
傅湛轻咳几声，发动车子离去。
盛世。
三十层的人今天走路都是垫着脚走，生怕有一点点声音惊扰到办公室里的大神。
李平端着温水放在桌上，然后平推过去一份文件，鼓起勇气道：“老板，这是星梦项目的计划书，您过目。”
男人扶额揉了揉眉间，缓缓睁开眼，眸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改好了？”
嗓音低沉喑哑，像是被什么伤了嗓子。
“已经更改完毕，其中男主角试镜了几个人，还需要您过目一下。”
傅湛点点头，将资料翻开过目，直到拟定人选礼出现一个人的名字，他眼神一凝，微微皱眉，笔尖指到那人名字下方，“谁提上来的。”
李平赶紧上前，“我等下安排人划掉。”
“算了，”傅湛撂了笔身子往后靠，神情是不曾见的疲惫，“既然选了他，就定他吧。”
“这……”
“怎么？”
“没事，您休息吧。”
红檀木门关上那一刻，李平打了个冷颤，旁边策划部的人迅速凑过去，指了指屋内，小声问着，“今儿里面怎么了？”
李平啧了声，“可能累了。”
追老婆追累了。
连带着他们都没心思管了。
他将文件夹放在台子上，目光挨个扫过策划部的人，“你们谁提的辛启。”
一堆人迅速不做声。
半晌后在最后面一只小手举起，下一刻便被人推到前面，小实习生推了推眼镜，胆怯怯的望着李平，声音低如蚊声，“我只是觉得辛老师的气质很符合原著……”
李平啪的合上文件夹，扔下一句话往电梯走去，“奖金加五百。”
星梦项目算是盛世今年投资比较看重的项目之一，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迟迟没有推行下去，当初是卡在导演问题上，好不容易敲定后原来的主演已经没了档期，只能重新做策划，像是一个正在经历难产的婴儿，好不容易有了突破口，能不给助产的人加奖金么。
电梯关上之际，那群人还在发愣。
李平无奈摇摇头，这群小菜鸡。
白鹤新娱。
季芙双腿交叠，昂着头闭着眼睛享受孟静的头部按摩，以及碎碎念。
“我刚收到消息，盛世那边的星梦项目男主角你快猜猜给了谁？”孟静八卦的神情已经藏不住，放在桌上的手机微信消息还在不断上推，她时不时瞄一眼，手下的功夫却丝毫不耽误。
“是谁？”季芙懒懒的回她。
昨天晚上她喝的宿醉，早晨醒来头痛欲裂，恨不得倒在床上再睡一天，结果还没等她闭上眼睛就被孟静揪着来了公司，说什么今天要有个资源谈一下，拿下了最好，拿不下就喝西北风。
孟静轻拍她的脑门，“是辛启。”
长睫毛微微抖动下，季芙勾了勾唇，“那倒是挺好。”
“怎么挺好？”孟静把手机挪了个位置，继续给她按摩太阳穴，“要知道最近傅总看辛启很不顺眼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用他，真不愧是看重资本的资本家。”
季芙拍拍她的手坐起身，神情如常，“这不就是傅湛么。”
看重资本，漠视一切，这样的人才是傅湛。
在她明白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为什么当初自己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季芙站起身活动活动身子，弯腰顺走桌上的手机，忽的手机震动两下，她解锁查看，是辛启。
他问她酒醒了没。
她随手回道，醒了。
而旁边的通讯里那里，有一个红色的圆圈。
是请求添加。
指尖顿住，而后直接锁屏忽略。
办公室内线突然响起，孟静起身去接，然后看向季芙，嘴里应着道，“好，知道了。”
季芙端着水杯看向她。
挂断电话后，她朝着孟静挑眉，后者指了指楼下，“前台说傅总来了。”
季芙眨眨眼，似乎有些不明白，“他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孟静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