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完,没了手脚之后也得吃饭啊,他们就去乞讨,可是没几天,地主一家都死了,村里人好像完全没出现过这家人人一样,大家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直到故事开始,村里人逐渐死亡,甚至死状特殊。
勇猛的主角总算知道故事经过,可还缺了故事一角——地主乞讨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无论怎么问都没问到,主角看着村里人一个个死去,眼看着就要轮到自己家了,他依旧想不出办法来,电影随着时间推进,愈发紧张。
故事的最后,村里人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勇猛的主角一家似乎就这么消失了,说不好到底是他们触碰了禁忌死亡,还是有人回来报仇,总之村子里没死的人,依旧像很多年前一样,装聋作哑地继续生活下去。
看着这奇怪的故事,大家都一脸懵,感觉什么都没看明白。
艳鬼放下了自己的瓜子:“这个故事好诡异啊,没头没尾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讲清楚?”
苏云直接上网搜评分跟解说,给他们总结:“哦,是删减了,删减的部分就是真相,其实地主一家在乞讨的时候又遇上了那些孩子,然后被他们用冰水活活浇死了,就冻在山里,他们一个冬天都可以去欣赏山上的冰雕。”
话音落下,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刚好电影片尾曲放完了,于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几个孩子,把人家一家人弄死弄残不说,最后还对残疾的人用冰水活活浇死,做成冰雕冻在山上。
本就失去手脚无法逃跑的地主一家,他们像蛆一样在地上挣扎的时候,该有多绝望?会不会恨自己当初怎么没一口气弄死他们?反而害得自己如今要遭受这等酷刑?
“那、那故事的最后,是他们回来报仇了吗?”鬼新娘期待地问。
苏云把解说往后拉,说:“是,其实当年他们死后村里人就知道了,但因为他们是地主,所以死了也没人关心,所以就不管他们了,后来春天到了,他们在山里被野兽吃了个干净,怨气不散,勇猛的主角某次上山不小心把地主家的尸骨翻了出来,还踢了一脚,所以就开始报复村里人。”
但故事的最后相当讽刺,曾今那些小孩儿杀地主一家村里人视而不见,轮到勇猛的主角将鬼魂引来,鬼魂为报仇杀了很多人,那些活人依旧视而不见,这情景跟从前多么相似啊?
充满诙谐感与讽刺,几乎把人性给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样一看,就算鬼魂来报仇了,依旧让观众看得不舒坦,因为村子的生活继续下去,主角都死光了,那些冷眼旁观的人依旧冷眼旁观,死这么多人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只要不死到自己身上就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觉得勇猛的主角很烦人。
诡异的故事看得人生气,鬼员工们立马商量着换一部看得开心的,这种电影简直是在报复社会。
就是这个时候,苏云收到了乌瑾的回信。
【乌瑾:已经抓到了?苏云你是怎么办到的?没受伤吧?】
【aaa西城殡仪馆馆长:没有,我没跟他交手,他主要是被殡仪馆的阵法给困住了,然后我不是喊来了静灵门的人?就将他给送了回去,之后他怎么样,得看静灵门联系上国家后怎么判刑,我国对这个事情管得比较严格,毕竟建国后都不允许成精了。】
【乌瑾:你没事就好,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自由出入了?】
这段日子因为余酩的威胁,乌家人相当小心谨慎,总觉得余酩的道术防不胜防,现在听苏云说人被抓了都没完全放下心来。
【aaa西城殡仪馆馆长:可以的,没问题,余酩主要是年纪大了到处发疯杀人,现在有国家管控就不能出来搞事了,放心吧。】
乌瑾再次对苏云表示感谢,说无以为报,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开口。
苏云自然说不用,她本来就接了静灵门那边的单子,算是两边一块做了。
那边一时间没恢复,过了会儿,乌父给苏云发消息,先是表示感谢,还有问能不能给静灵门写信,他有些事情想跟余酩说清楚。
不用问也知道,乌父这么正直的人,肯定是想跟余酩解释,当年真没有故意整他,确实是意外。
就算这件事苏云已经跟余酩说过了,乌父依旧想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他们没有故意整余酩,被报复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aaa西城殡仪馆馆长:不用了吧叔叔?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也说了自己就是看不惯想在劫数前拉自己不爽的人下水而已,何必再跟他多说?】
然而乌父回答说,人之将死,就当是让余酩死得稍微安心点,他那个罪,躲不过的,作为曾经的朋友,哪怕很表现,也想让余酩稍微有件事是已经放下的,还有劝他下辈子别再这么固执了。
看到这个回答,苏云想了想,觉得乌父是因为连续走了两个家里人,心里难受,或许有点兔死狐悲的意思,就给他发了地址,说静灵门用的是这个邮政小包,那边在山里,只有山下的邮政小包能送快递跟信件,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到。
乌父没在意,谢过苏云后就匆匆去写信了,怕赶不上余酩行刑。
三天后车绪鸣送来了说好的报酬——一株成熟的人参,在静灵门禁地长出来的,差一步就成精了,现在摘最好,再过个一甲子,这人参就活了,那时候吃起来总像在吃人。
苏云看到这人参有些无语:“就剩一甲子成精,就算你拔出来了,放在我这,过了一甲子它还是能成精啊,六十年后我年纪大了刚好要人参补补,它就活了,我怎么吃啊?还得跟养孙子似的养它?”
车绪鸣一脸无辜:“你不是要成色好的吗?我师父专门去禁地里挑的,这株年份最老,长得也漂亮,大不了,你吃早一点嘛,将来它就算成精了,拔点须子给你,效果比现在吃它更好,不亏。”
不亏是不亏,就是吃活的总像在吃人,难怪说建国后不允许成精呢,是真不应该啊。
苏云看了又看,还是收下了,让艳鬼送仓库里,跟其他可能活过来的灵物放一块。
在艳鬼走后,车绪鸣喝了口茶,忽然说:“上面来人算过了,道教协会的,还有警方的特殊部门,在了解了余酩这些年做的事后,将人带去了附近的监狱,现在正在算到底死了多少人。”
闻言,苏云愣了一下,随后说:“那这么说,余酩不在静灵门了?”
“对,我算到了乌家掌权人想送信给他,回头门里的人会送去给余酩的,你记得让那位放心,不过那信无论写什么内容,大概都改变不了余酩的想法,毕竟思维已经固定了。”车绪鸣无奈地摇摇头。
作为同样算命的大师,车绪鸣显然比紫渊居士更信命一点,或许是静灵门教得好,他身上没有那么疯狂的气息,除了总爱炫耀自己老婆,没有任何问题。
苏云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行,我回头跟乌叔叔说,对了,那大概,多久能清算完啊?”
车绪鸣掐指算了算,说:“这种算得上连环杀人的大案,动作肯定快,死刑也不会拖,一周吧。”
结果真的在三天后,苏云就收到了车绪鸣的消息,说判决书下来了,人数其实是按照余酩自首去调查的,对应上之后就没什么疑问,加上人数太多了,国家不敢留这种修为高强的凶犯太久,直接就下死刑判决书。
正常走流程其实没这么快,主要还是担心余酩利用道术逃跑,这种事不是没有过,很多人到了最后突然反悔又怕死,于是利用禁术跑了,就算是丢半条命都不想死,所以能不拖就不拖,趁余酩态度好,又没想逃跑,赶紧定下来。
判决书下来第二天,乌父的信被静灵门的弟子送到了专门关押余酩这种罪犯的监狱去,听说余酩在看了信后冷笑一声,骂乌父一声虚伪,就请求看守的人将信烧了,没多说一个字。
在车绪鸣预计时间的最后一天,余酩死亡,尸骨当场送去火化,没有多留一分钟,仿佛多给一点时间都是变数。
接下来,就是六月下旬,农历五月,天气跟小孩儿脸似的,动不动就下雨,外头高考中考的新闻到处都是,还有下雨赶不上的,偏偏今年雨水还蛮多。
苏云也被雨水弄得心情不好,因为不能去院子里晒太阳了,只能窝在办公室或者房间里长蘑菇,这时候她又觉得工作好了,至少来一两个客户让她动一动啊,不然真长蘑菇了。
就在这个时候,辛德昌打了电话来,态度有些拘谨,不像在乌家老爷子葬礼上那么大方,像是对自己的要求感到有些羞耻。
“云云啊,还记得辛爷爷吗?辛爷爷想……给你下个单,是这么说吧?哦对,还有,我可以加钱!”辛德昌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