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
肯定是徐欢意将这荷包送给了别的男人,然后又被打人的小姑娘给发现了,所以人家才会不顾脸面当众打她。
“你还不说?”沈惊春将那荷包狠狠一摔:“这男的都把你卖了,要他真是喜欢你,那小姑娘又怎么会问都不问,上来就打你。”
身为一个现代人,沈惊春当然是支持自由恋爱的,可关键是,这他娘的是古代啊。
现代开放思想与古代封建世俗的碰撞,想都不用想,前者就会碰个头破血流,何况徐欢意还是个海王。
如今只被别人抓出来一个,就已经闹成这样大打出手了,要是其他几个蓝颜知己全被揪出来……那画面沈惊春想都不敢想。
徐家在府城,祁县这边的人是接触不到了,可沈家和方家的闺女多少都要受连累了。
想到这,沈惊春都恨不得将这脑残大表妹重新塞回大姨的肚子里回炉重造了。
书房里,陈淮听了这么会,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略想了想就出了门站在门边朝沈惊春道:“怕是徐六郎。”
“昨日陈睿过来找我,闲聊了几句,提起那徐六郎即将定亲的事,女方是陈里正的外孙女,家里资产颇丰的,只得一儿一女,吴家想给她找个拿捏的住的,挑来挑去才挑中了徐六郎。”
吴家虽不是城里人,可家资与赵三郎家相比也不差,吴姑娘也是娇养长大眼界很高,可她到底是个农村姑娘,城里大户人家瞧不上她,小户人家她又瞧不上,高不成低不就的,吴家索性就将主意打到了寒门学子的身上。
这十里八乡的读书人都是有数的,挑来挑去还数徐六郎最适合。
徐家在平山村也不算穷,可他家儿子多,徐六郎上面还顶着五个哥哥,他又是从小读书,如今也二十岁了,却连县试也没考过,每年花在读书上面的钱不知凡几,徐家又没分家,时间久了,几个哥哥总有话要说。
偏吴家有钱,若是将女儿嫁给徐六郎,再让小两口分出来单过,吴家也是供得起的,再者这徐家就是平山村人,吴姑娘嫁过来,就在陈里正眼皮子底下,想那徐六郎也不敢轻慢了自家闺女。
沈惊春忍不住扶额,看着徐欢意张嘴就骂:“亏你还自诩从小饱读诗书,我看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招惹谁不好,偏去招惹徐六郎,同姓不通婚,你不知道吗?还是明明知道,却故意无视,觉得自己九天仙女下凡,能够轻易冲破世俗礼教的桎梏?”
“大姨但凡多给你生半个脑子,你也不能蠢成这样,送什么不好,非得送鸳鸯戏水的荷包,叫人抓住连辩解的机会都没了。”
沈惊春连着深呼几次气,将火气压了下去,看着徐欢意冷冷道:“我家庙小,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这几天我就让人带信去徐家,让他们来人接你回去。”
原本她听了陈淮的建议打算亲自送徐家姐妹回去,是抱着想去看看徐夫人到底是不是个恶毒的人的想法,若是徐夫人如徐欢喜所言,人还不错,那自然最好,可若是如徐欢意而言,是个恶毒嫡母,事情也还有转圜。
可现在,呵呵,管她去死呢。
徐欢意简直不敢相信,猛的抬头看向沈惊春,见她脸色难看,显然是真打了要将她送回去的打算,猛的跪下抱住她的大腿就开始求饶:“表姐,你可怜可怜我,不要送我回去,我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看在我娘的面子上行行好……”
沈惊春也没将腿抽出来,直接揪着徐欢意就往她们姐妹俩住的房间走:“要不是看在大姨的面子上,早就让你滚蛋了,还能容你到今天?”
到了门口,她用力将徐欢意从自己腿上扒拉了下来,将人往里一推,朝徐欢喜道:“欢喜你进去收拾一下衣服,搬去跟你豆芽姐姐住。”
徐欢喜点点头,也不问原因,直接进去就开始收拾。
徐欢意看着瘦小的妹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哭道:“欢喜你替我求求情,我不想回去。”
徐欢喜板着脸一言不发,她只捡了几件日常换洗的衣物打成一个小包袱,其余的东西一件没拿,拎着小包袱就往外走。
连妹妹都不搭理她了!
徐欢意彻底崩溃了,瘫软在地嚎啕大哭:“为什么不帮我,我是你姐姐啊,你为什么只听沈惊春的话,我才是你亲姐姐……”
徐欢喜抱着小包袱在门外站定,闭着眼睛紧抿着嘴喘着粗气,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要不是有亲姐妹这层关系在,你以为我会管你去死,你醒醒吧,这次回去我就跟爹和母亲说,把祖母留下来的那个佛堂收拾出来,你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去祸害别人了。”
她说完也不管身后徐欢意还在大喊大叫,就抱着小包袱走到了沈惊春身边:“表姐,你把门锁起门吧,要不然以我姐的本事,只怕一个不留心,她就跑了。”
豆芽已经很有眼色的拿了把大锁来了。
自从家里房子建起来,锁就备着了,沈惊春将大门一锁,又马不停蹄的找了木板在外面将窗户封死,彻底杜绝了徐欢意逃跑的可能。
到了下午,方氏同村里几个妇人从县里赶集回来,看到封死的窗户和锁起来的门也沉默了。
等到沈惊春将今天在陈家发生的事情说了,方氏更是对徐欢意彻底失望:“原本买了些点心给明榆他们吃的,现在倒是正好拿去陈家道歉,等天黑了我们往陈家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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