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坤想到这就有点坐不住了:“我这倒有个门路,大侄女要是真想做这门生意,叔叔我舍了这张老脸也要去帮你问问的。”
沈惊春满脸惊喜的豁然起身:“叔叔这话当真?”
连那个吴字都省去了。
吴坤道:“自然当真,这可是个大事,我即刻就回去找人问问,今日就不久坐了,回头大侄女得空也去我家坐坐。”
几人客套两句,吴坤就领着妻女脚步匆匆的走了。
等人一走,沈惊春就一把瘫坐在了椅子上:“可真累啊,再来这么几次,我头发都要掉光了,也不知这吴家是不是真能搞定茶引这些问题。”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还觉得演戏没什么难的,现在才知道,想把一场戏演好,不叫别人看出破绽来,那是真的不容易啊。
陈淮将茶碗里最后一口茶饮尽:“只要袁三郎的岳父不是个傻的,这事一准能成。”
京城居大不易,家业越大的人家平时的花销就越大,真正的清官能有几个?茶这种暴利的吸引力不可谓不大,陈淮自问,如果易地而处,他是很难拒绝这种送上门的利益的。
而昨晚他们夫妻俩也谈的很明白,这种暴利的东西不是他们所能掌握的,真等他科举出来有了能力了,也不知道还要过多少年,倒不如拿这个做个投名状,分点红利来的划算。
吴家人来家里耽搁了这么一会,沈惊春也不打算去县城了,吃过午饭,便又拎着礼物和书信还有徐欢喜给的信物,去了陈家。
虽然不打算亲自把徐家姐妹送回庆阳府了,但是徐欢意这个大麻烦还是要解决的。
大约是吴坤将沈惊春手里有新茶的事告知了陈家,这回上门陈正德的态度比以往还要更亲切几分,沈惊春只将拜托他送信的事情一提,他就满口答应了,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保管给沈惊春办妥。
原本以为以徐家姐妹在家里的地位,年前可能都等不到回应了,却不想陈正德出发去庆阳府不过七八天,徐家人就上门了。
领头的是徐欢意的大哥徐斌,后面跟着七八个壮汉,应该是家里的伙计之类的,除了一人架着辆马车,其余几人具是人手一匹马,一行人看着风尘仆仆的,显然是一路紧赶慢赶的过来的。
留了几个伙计在外面看着车马,徐斌只带了近身的小厮进门。
徐欢喜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喊了一声大哥就迎了上去。
徐斌摸了摸她的脑袋,先朝方氏施了一礼:“沈家婶婶,沈姑娘。”
这徐斌个子虽不是很高,但相貌端正蓄了把短须,与徐欢喜站在一起反倒像是两个辈分的人,身上有些文人气质,看着倒是个很正派的。
沈惊春见他兄妹两个似乎很熟悉的样子,对于徐欢喜的话又信了几分。
两边人马站在院子里客气了几句,沈惊春就将人请进了屋里。
徐斌坐下后只微微打量一圈,就收回了视线问道:“不知我那妹妹现在何处?”
沈惊春歉意一笑:“不敢欺瞒徐公子,因害怕大表妹逃跑,我将她锁在了房里,徐公子既然来了,我这就去请表妹出来。”
她说着拿了钥匙就往西厢那边走,徐斌想了想,就跟在后面一起去了。
因门窗长时间封锁,房门一打开,就有股怪味飘了出来,沈惊春憋着气面不改色的进去一把将躺在床上的徐欢意揪了起来。
徐斌等了一会才进了门,打眼一瞧,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人是他的庶妹。
这妹妹也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说女人要弱柳扶风才惹人怜爱,他娘亲虽然不待见她们母女三人,但也没想着克扣伙食,但徐欢意就是有本事给自己搞的身无二两肉。
可以前瘦归瘦,好歹还有个人样,现在简直都瘦的像个骷髅架子了,要不是小妹徐欢喜长胖长高了,徐斌都要怀疑是不是徐欢意在这沈家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
“你们先聊着,这一路赶过来风尘仆仆的,想必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准备饭菜。”
沈惊春将徐欢意揪了起来,就出了门,本想给房门带上,可一想到房里令人窒息的味道,到底还是没能下的去那个手。
沈惊春一走,徐斌就冷了脸。
对着徐欢喜这个小妹,他还能有个笑脸,可对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徐欢意,他只觉得闹心。
兄妹三人谁也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徐斌才问徐欢喜道:“你们在这过的怎么样?”
“小姨对我们很好的,只是姐姐她做了点不讨喜的事。”
方氏对她们两姐妹确实没话说,撇开徐欢意这个不讨喜的人不谈,沈惊春这个表姐对她也多有照顾,有时去县城回来,只要是沈蔓有的,她也必定会有一份,之前送信回庆阳府的时候,想着徐家的人不会来那么快,家里人置办过冬的衣裳,她们姐妹俩一个也没落下。
徐欢喜对着大哥,也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就将来到沈家后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徐斌听着前面的脸色还好,直到听到徐欢意送了男人鸳鸯荷包,脸色才难看了起来。
他盯着始终低头不语的徐欢意看了半晌,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转开了目光。
“大哥,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徐欢喜年纪虽然小,但懂事又机敏。
徐家全家上下也就大哥徐斌对着她能有个笑脸,若不是家里出了事,以嫡母的性子,必不可能让大哥快马加鞭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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