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主观,闻清临这样多年走过来,心高气傲惯了,不是被捧的,是骨头里的“恃才傲物”,顺不下这口莫名其妙被人截胡的气。
“闻老师,”沈渟渊略含关切的嗓音忽然响起,将闻清临拽回神,听他问,“是画展出什么问题了吗?”
闻清临微顿,下意识便摇头:“没什么大问题…”
讲了这句,犹豫一瞬,他还是站起身道:“我再去打个电话。”
边说,闻清临便径直走向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本身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非要进画室关起门来讲电话,反倒容易引起沈渟渊不必要的猜测。
敛了思绪,闻清临将电话打给了童柠。
一接通,就听那边童柠调笑:“闻大画家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又来给我喂狗粮吗?”
闻清临没搭理他的玩笑,开门见山简明扼要讲了突发状况。
那边童柠听后也端正了语气,忙说帮他查一查更具体的情况。
童柠社交圈广,消息向来都很灵通,不出十分钟,竟就回了电话过来。
“我靠我知道是谁了,就是张家老二!就他那玩票的三脚猫摄影技术,也配叫什么摄影艺术家了我呸!”电话一接通,耳机里就传出童柠的吐槽,“听说这次好像是和人打赌输了,就非得两天后在美术馆办个展,别太离谱了!”
闻清临对这种无语理由并不想发表意见,他直截了当问:“你和他熟吗?”
熟的话,应该就很好解决了。
但…
“互相认识但没说过话,”童柠音量低了两分,不大好意思道,“我也不是跟谁都熟…”
海城是真纸醉金迷的大城市,少爷党众多,自然也分个亲疏远近。
但很快,就听童柠又转折道:“不过我肯定会帮你的!我不熟那总有人熟,我去问就是了!”
“那就拜托童老板了,”闻清临语气倒还是轻松的,只是顿了顿,他又认真了两分道,“如果能解决,我挂在你画廊卖出去的下一幅画,就不用给我钱了。”
“至于吗闻大画家?”耳机里童柠无奈叹了口气,“以我俩的关系,我帮你本就是应该的,还用你给我这么大报酬?”
闻清临现在的一幅画,那可太值钱了。
认识十年,童柠是真的总能被这过分的边界感震撼到。
他这位好友好像总是如此——
受不得别人分毫超出的好意。
闻清临不置可否笑了声,并没说更多,只是又讲了一遍:“总之拜托童老板了。”
“我肯定上心!”耳机中童柠先认真应了一句,可微顿一秒,又听他略微迟疑道,“不过我说句真心话哈闻老师,这件事情你找我,肯定不如找你家那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