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看向季越东,道路装饰灯光下,他的脸美得惊人。季越东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但像季舒这模样的,却是第一次见到,脆弱单纯和动人的美揉在了一起,让人暗暗心惊。
季舒自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他也许甚至对美丑都无区分。他感受到嘴唇边上季越东手指的力度,伸出舌头轻轻去tiǎn。季越东就把手缩了回去,季舒把可可nǎi沫tiǎn掉,翘着嘴角朝他笑,他对季越东说:“我想去坐摩天轮。”
附近有一个游乐场,很小规模,夜间大部分设施都暂停了,但摩天轮还在运行。季舒很早就想去,只是一直都被管着,如今来了季越东,他发现季越东是不喜欢管教他的,很多时候都是纵容着。小朋友就是这样,谁对他好,谁给他宽松,他就喜欢和谁玩,他现在最喜欢的应该就是季越东了。
季越东去买票,过来坐摩天轮的都是情侣,也有小孩和大人一起。季舒站在季越东身边,看着小小一只,售票员笑着问是带弟弟一块出来吗?季越东接过票愣了愣,季舒也听到了,仰起头看他,季越东用手碰了碰季舒毛线帽上的球,下巴轻轻磕下。
走过去排队坐摩天轮,季舒跟在季越东身边,要走一段楼梯,积雪融化了后,地面湿滑。季越东扶着季舒的手臂,站定后季舒问他,“我是你弟弟?”
季越东说:“你父亲养育了我。”
季舒的视线落在季越东脸上,季越东顿了顿,补充道:“虽然我们在血缘上没有联系,但我们还是亲人。”
在季舒匮乏的国语词汇里,亲人这个词他是看到过的,只是不理解,因为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个词语带给他的温度。但现在季越东重新赋予了“亲人”两字,季舒把手探过去,握住了季越东的手。
他说:“我以后能叫你哥哥吗?”
摩天轮的彩光落在季越东的脸上,映入季舒的眼里,是一片绚烂斑斓的光。
熙熙攘攘的人声还有圣诞的音乐,掩埋了季越东的声音,季舒看着他嘴巴微张,是一个圆形的弧度。小孩咬着下唇,露出两颗门牙,嘴角上扬。摩天轮缓缓落下,轮到了他们。
季越东拿着两杯喝剩下的可可,季舒趴在窗上往下看,摩天轮缓慢上升,地面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