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拉开后车门,把没什么重量的背包丢到了里头。
季舒靠在车子里一脸呆相,季越东坐进去看到他那样就忍不住笑,替他系上安全带,手指在他下巴上挠了挠,“想什么呢?”
季舒眨巴眼,伸手也在季越东下巴上挠了一下,两个人的手指对点,季舒问他:“你上学的时候累吗?”
保安又要来,季越东坐了回去,倒着车子开到路上,他看着后视镜,对季舒说:“很累。”
大概是小时候生活的不好,所以他比谁都渴望改变自己,他学了很多,拼命地学。刚入学时还是吊车尾,过了一年就成了年级第一。季舒问他累不累,他当然是累的,累得半死,累得趴在被窝里哭,累得把自己关在柜子里才敢喘气。可只有足够的优秀,他才能继续待在季家,他不敢有一丝懈怠。
车内气氛沉闷下去,落日的光跌在季越东的脸上,他腾出一只手替季舒把挡光板拉下来。季舒轻轻牵住他的手,拢在自己怀里,他说:“辛苦了。”
他是踩着刀刃走过来的,每一步都不容易,欣赏钦佩夸赞是锦上添花,却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辛苦了。
季舒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齐柏林驶入林荫大道,白杨树长出新芽,绿意开始茏葱,霞光点着枝头像是镶嵌上了红宝石。季舒降下车窗,痴痴地看着这份美,他对季越东说:“春天要来了。”
车子驶入郁郁葱葱的树影里,季舒被朦朦晚霞笼罩,季越东看着他,对他说:“已经来了。”
晚饭是在家里吃,季越东让人过来做的。季舒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看书,做好了饭他去叫季舒,季舒丢了书,走到饭桌前。
季越东搂着他的肩膀,拉开椅子让他坐下,季舒右手不便,季越东盛了鱼汤给他。季舒拿着汤勺小口喝,季越东问他:“好不好喝?”
季舒眯着眼笑,喝汤像是在喝酒,晃着脑袋说:“好喝,是你做的吗?”
季越东一愣,对季舒说:“是我挑的厨师。”
季舒这小孩就是无脑吹季越东,睁大眼惊叹道:“你好厉害。”
季越东低咳着撇开头,拍拍季舒的发顶,“先慢点喝汤,吃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