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像是一滴泪。
季越东突然撇开脸,他低头捡起飘在地上的伞。季舒说:“这是汤老师的伞。”季越东的动作一滞,他撑开伞,挡住了磅礴的雨。
坐进车里,季舒把湿透了的衣服都给脱了,车内的热与身体的冷搅合在一起,皮肤湿答答的像是一块吸了水的海绵。季越东用毯子裹住他,遮住了一身细嫩皮肉。
到了家,季越东把车停好,下车绕到季舒这边,把他从车里抱出来。季舒蜷在季越东怀里,还未走两步突然道:“还有伞没拿。”
季越东顿了顿,他转身拉开车门把那柄伞拿在手中,季舒抬起的头又埋了下去。季越东从车库上去,走到门口,趁季舒不注意,随手把伞丢了。
进屋,季越东把季舒放下来,“先去洗澡,别感冒了。”
季舒揪着小毯子上楼,走到楼梯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季越东说:“你也去洗澡,不要感冒。”
季越东摆摆手,笑着答应。
季舒洗好澡换上衣服出来,走到楼下就看到季越东已经坐在沙发里了。他换了灰色短袖,浅色长裤,头发半湿,有几缕落在额前,长腿随意伸展,半个身体靠在沙发里,一只手滑看着手机,一手夹着烟。
这样看着年轻了好几岁,季舒盯着季越东的脸,默默蓄力,像粒小陨石,从楼梯口冲过去,一头扎入季越东的怀里。
季越东连忙抬起手,捏着香烟抿在嘴角,他眯起眼打量着怀里这只小狮子。烟味散开,季舒咳嗽了一声,季越东坐了起来抖开烟灰按灭了烟头。
季舒偎在他胸口,他说,“我今天很开心?”
“嗯?”
季越东低头看他,季舒似乎在害羞,他抓住季越东的手臂,把脸深深地埋进去。他的声音像是放在了一面小鼓里,说话时敲打着季越东的心。他说:“你抱了我很久,让我觉得我是你的宝贝。”
季越东的胳膊缓缓收紧,之前的惊惶不安已经消退,他对季舒说:“你本来就是。”
屋外滂沱大雨,风卷过树梢打在玻璃窗上,像是天地间的瀑布,雨水这般放肆。季舒看着窗外yin暗浑浊的天,有一种世界在消失,只剩下他和季越东这一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