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问他是不是很难看,他忍住笑意,咳嗽一声,捏了捏季舒的脸颊,对他说:“看不出来,不难看。”
“你骗我,都说看不出来了,怎么知道不难看。”
季越东哑然失笑,季舒就叫,“啊,你还笑我。”
季越东说那不笑了,憋了几秒钟,还是破功。他把季舒捞到怀里,是他们以前最熟悉的姿势,他问季舒,“你高考后想去哪里玩?”
季舒抬起头,视线向上,目光追随着季越东的下颌线往下,在起伏的喉结上停顿。他用手按着那处突起,感觉到手底的震动,他问:“你说高考完会和我谈谈,我会去瑞士,去你找到我的地方。我们……谈谈好吗?”
他要谈什么,昭然若揭。
季越东的身体一滞,季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抱紧了他的手臂,他对季越东说:“不用现在给我回复。”
季越东叹气,他问:“爱情有那么重要吗?”
季舒低下头,可能是不敢看他,耳垂红了。季越东听到他低落下来绵软的声音,他说:“你比爱情重要。”
季越东心情复杂,他比季舒年长了那么多岁,成长轨迹也是截然相反。季冠德在他心里扎根下的是畏惧和恨,可季舒又把他心底的这些情绪轻轻松松拔除,他是活过来了的人,于是便越发谨小慎微。
站在他面前的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年,这个孩子喜欢毛绒玩具,爱睡懒觉,刚回国的时候他连普通话都不顺,xing格那么软,像是谁都能来伤害一下。他爱哭也爱笑,他是云上飘dàng的光,也是季越东心口的玫瑰种子。
季越东把季舒抱起来,他们坐在床边,季舒靠在他怀里。季越东拿着毛巾替他拭着半湿的发,季舒昏昏yu睡,应该是真的累了,他磕上眼皮。
季越东低头盯着他上下相簇在一起的睫毛,压低声音,撩开一撮细软的发,他低声道:“我比爱情重要,可你比我重要。”
高考前一天晚上,季舒失眠了。
他在床上碾转反侧,窗帘严严实实,他觉得透不过气,下床光着脚走到窗口,把帘子拉开了一条缝隙。屋外是月光和树的影子,悠哉晃动,季舒回到床上侧趴着,抱了个枕头,下巴磕在柔软的棉絮里。
他盯着月光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