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走遍这个陌生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他的不甘心囤积在心口,身体里像是有有两个人在拉扯,好的坏的,低落的暴躁的,可这两个人为什么都那么爱季越东。
季越东来到北京时,季舒当时的状况其实并不好,情绪控制有一个周期,平缓过后,他又陷入了一段要与自己互相折磨的时间。他本来是做好了准备的,可季越东出现了。
季舒是不想让季越东知道这些,那段日子,他把自己的yào都偷偷藏了起来,他推去了心理医生那边的治疗,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整日整日呆在季越东身边,贪婪地看着这个人。
他是时好时坏,思绪飘散,被分解成两种。
想要去和解,又不想,上一秒还像是小动物那般乖顺,下一秒又因为愤懑而如困兽。
也许最后还是坏的那个胜利了,他骗了季越东说要和陆潇去欧洲,而后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广东。
人的疲惫积攒到了一定程度,似乎一片羽毛都能将其压垮
他只是被轻轻挤了一下,就像是某天放学,身后的人推搡一样,他原本能慢吞吞地走开,可这次他没有那么做。他根本没有想去站稳,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跌倒在地。
他躺在斑马线上,几辆车的前灯闪烁,喇叭鸣笛不间断,人群包围住了他,黑色的夜也被吞没了。
他趴在地上哭,喘不过气地哭。
他知道自己病了,生了一场大病。
病房内,季越东听着季舒安静的陈述,闭上眼又睁开眼,情绪隐忍又克制。
他小心翼翼抱着这一团易碎的水晶,低头,额抵着额,鼻尖碰在了一起,轻轻蹭过。
季越东对他说:“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了。”
季舒躺在眼泪里,呼吸逐渐平复,他似乎睡着了,手却紧紧揪住季越东的袖子。季越东维持着抱他的动作久久不动,直到半个胳膊都麻木了,他稍微动了动,袖子就立刻被拉紧。季舒像被噩梦惊醒,睁大眼看着季越东,声音微弱,他说:“你又要走了吗?”
季越东反手握住他的手,手指jiāo错,他低声说:“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