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姝忍不住颤声道:“什么?”
“你看到我杀人了,是吗?你可要治我的罪?”
“……”佛者又不肯出声了,紧紧地拥着她,揉进骨血里的力道。
砰砰——
“想……”
砰砰——
干涩的嘴唇贴着她的鬓发,吐出比气息更为炽烫的两个字。
这回芙姝听出来了,他说的是:想你。
芙姝静静望着纱帐的顶,眼眶眨出一滴轻盈的泪,隐没入乌发间。
她沉默了很久,直至那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引着她去看他,心几乎跳到嗓子眼,哽在那处,令芙姝有些喘不过气。
他的眼尾微微下垂,睫羽下迭着一层又一层隐秘的欲念,眼底带着一点祈求,一丝空茫。
这个眼神,芙姝从来没见过。
芙姝缓缓闭上眼,任由温热干燥的唇瓣旋即贴覆上她的眼角,克制又温情地吻去她眼角的泪。
蚕蛾绕着桌案上的油灯飞舞,墙壁映着榻上相交的两个影子。
在那一吻终于落在唇畔时,芙姝艰难地撑起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酒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既可以令人真醉,亦可以令人假醉。
一般还能睁得开眼的,芙姝统统都鉴定为假醉。
在官场上,人们推杯换盏,借着假醉行事,它在放大自己内心贪欲的同时,也会令人格外清醒。
“妙寂,你真的要破戒?”她喃喃道。
但凡他稍微点一点头,这便成了她的把柄,芙姝觉得自己的慈悲与他的不分上下,至少她还给了他一个选择。
妙寂沉默几息,定定抽出手,替她拂开乱发,随后,他用自己的额,隔着湿发与她的额相抵,旋即颤抖地合上眼,那只温热的大手一路向下,轻轻抚摸着她的唇。
芙姝那样聪明,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在清醒地沉沦。
“你可在意?”他问。
芙姝没有回答,因为她默默地哭了,哽咽到开不了口,她觉得这一次的亲密太像夫妻了。
而这一世的她,与他算不得夫妻,从头到尾都不算。
“你又在看谁?”她颤抖地开口试探道。
佛者长叹一声:“一直都是你。”
芙姝侧目望着他,眼眶中盈着的泪模糊了她的眼,最后眼眶盛不住了,眼泪便轻轻地落在枕畔。
滴答——
像花朵零落于尘泥。
烛火照出他微赧的脸色,眼睫湿湿的,有些可怜。
芙姝鬼使神差道:“你想醉吗?”
佛者眼睛仍是阖上的,那两片嘴唇微微翕合,在即将说出答案的时候,芙姝翻过身,攀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唇畔,堵住他的回答。
温热的唇瓣相覆,他终于睁开眼,手臂揽住她的腰,眼底洇着难言的欲色。
芙姝这回发了狠,直直将那两片唇啃咬得破了皮,吮吸得他头皮发麻,口腔中的血气与酒意相互交缠,却谁都不肯先放手。
起伏的胸口与剧烈的喘息相交缠,芙姝抚上他冰凉的面颊,轻轻在上唇落下一个啄吻。
“要做吗?”她的声音极轻,落于他的唇上,激起一阵酥麻。
妙寂瞳仁微微睁大,似乎被她直白的话语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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