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姝回来的时候已是夜深,她心中惦念着弥空说的话,一时没有注意到妙寂在她的屋内处理公事。
他背对着芙姝,芙姝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大凰国已募集了各州各界的修士大军,准备攻破阎浮提,听弥空说他们正等着她擒贼先擒王呢,芙姝顿时感到压力山大了。
“嗯?妙寂?”
她的声音在这寂静无比的屋内不算很小,但是尸毗王并没有反应,芙姝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却发现他手还在写着东西呢,怎么会听不见?
说起来最近他总是无法控制音量,而且精神也不太好,还老是盯着她的嘴看,芙姝察觉到异常了,她稍稍废些内力去探查,发现他耳道深处竟已被挤压得坏死。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说?
对了,她的菩提子被他从海底捞回来了,该不会就是趁着她晕过去的时候......
芙姝顿时又忆起上上次的粥,这次的手串,心情霎时间变得莫可名状。
他这是在补偿她吗?
她总以为她在他心中的份量由一部分病态的偏执,一部分占有与怨恨所构成,莫非她跟弥空都想错了?
芙姝颤抖着手抚上他的耳畔,一刹那便被他攥住了。
他将她拉过身侧,将头埋在她肩畔,语气是芙姝未曾听过的软和沙哑:“本座答应你,给你做衣裳,中秋那日你穿上它,陪本座一起赏月可好?”
他的发间是芙姝熟悉的檀香,这让芙姝愈发错愕,她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端倪半晌,然后说道:“好,妙寂你累么,我方才做了面条,你要不要吃?”
芙姝看着他眼睛一点点亮起,他不再追究她说的是否是真话还是假话了,只说了一个字:“要。”
他的瞳孔激动地有些颤抖,因为他忽然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她总不叫他世尊,而是直唤他名,这与其他人显得那样与众不同!
光是这点,她便与他比旁人亲密许多了,不是么?
不知是否是烛火过于昏暗,他竟然在那带着恨意的眸子里瞧见了一丝怜爱。
是错觉吗?亦或是......
“辛苦了。”少女俯身亲了亲他的耳畔,妙寂眼前有一瞬间地眩晕,紧接着浑身都开始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