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寂不知道自己这样坐在角落盯着她盯了多久,只知道屋内的冷寂结着幽怨,沉甸甸地落在他头上,肩上,最终全数压在心上,缭缭绕绕,难以将息。
有时,这样的沉默又似烈火热油般滚烫,要把一颗心完完全全烧成灰烬才罢休。
他开始寻找一些原因,或许是屋内太过阴暗,他便去凿出两扇窗,让天光得以照进来。
一缕缕金灿灿的天光洒落于她苍白的面上,为她阖目敛眉的面容赋予了丝丝悲悯的神性,仔细去看,还能瞧见面颊上细腻的绒毛,不知觉中,他的眼底也被这缕光映得暖亮。
下一刻,他又将目光移落于她的颈部,那里的伤疤已经差不多结痂了,摸上去有些狰狞,妙寂忽然觉得她身上这衣物过于粗糙,想给她换身衣服,视线却在滑过她腿根时猛的滞住。
那里他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许是上次淫毒未解时她过于难受,又不想自我解决,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那处皮肉极薄,有无数道长而深的红褐色的伤疤,一直都长不好,重新长出来的肉再加上皮下青紫的脉络纵横交错,为那处平添一分斑驳。
他帮她换好衣物,又拿出先前曾向他献媚的青年衣兜翻出来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上去。
那膏体微微青黑,清苦中透着丝丝凉意。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那个青年,他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匍匐在他脚边,把自己获得的这个所谓的什么‘证据’呈递给他,口中滔滔不绝地诉说她的浪荡,说她如何与人私会,又是如何与人双手交迭在一起,分外亲密。
妙寂听着听着忽然就笑了起来,就这样见过几面的男子,叁言两语便能骗得她的心意,而她却什么都不给他,因为他既无法给她想要的爱,亦无法成为她想要的人……
做完这一切,妙寂和衣躺在她身侧,拉起她的手搭在自己的面上,希望寻求一些奖励。
诚然,她这副模样很乖,但妙寂还是希望她能睁开眼好些。